第60章 谈判（二）
“就像很多人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而且真的每次犯错都死命的打，那孩子被打成瘸子，甚至打死了，那还孝个屁啊！你们说对不对！”朱翊钧恰当的幽默了一下。
“哈哈哈，对，陛下说的在理。”
“反正我家孩子犯错是不会次次打的。”
“陛下，不是打算教我们如何治理国家吧？”
“你懂什么，国是大的家，家是小的国。本质差别不大。”
至于为何要适当幽默，朱翊钧完全是跟电视里学的。感觉演讲里不来这么几句就不得劲。
“现在大明就是千疮百孔，财政税收不高，到处是花钱的地方。要是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各位的家里，诸位的夫人、老娘会不会主动站出来，想办法赚些钱来补贴家用。是零工也好，是养蚕也罢。对不对？”
“对，陛下说的对。”这其实也是大明百姓的日常，现在的情况，贫苦家庭不谈，平民阶层的女子都是要出门工作赚钱养家的。
演讲到这里，可以说是让所有人跟上了自己思路，也是时候开始正式谈判了。
朱翊钧转身回到了孔氏老祖面前，询问道：“老先生，刚刚的话您都听清楚了吧。”
“……”
“朕刚出来的时候，你可是伸着脖子要教训朕的神情啊，怎么此时装聋作哑了啊？！”朱翊钧讥讽道。
老祖一时羞愤，但明知气势在朱翊钧身上，贸然开口的话，便容易直接落败。
千年的狐狸自然招数极多，为了压制朱翊钧，老祖也是松了松筋骨，准备站起来，可是跪坐这个姿势长久坐下来，早已是膝盖酸软，即便是坐习惯了他也是有点站不稳。
看着险些摔倒的老祖，朱翊钧急忙去扶，刚一接触，便被对方死死掐住手腕。
那嘴角得意的笑容，便看出他已想好了对策。
“草民老迈将死，多亏陛下眼疾手快，不然这一摔，基本也就摔死了。就好像陛下口中的大明，如果后来者不尊老，不敬老，必亡矣。”
“老人家，你最多占个‘老’，朕可是占着‘幼’，‘病’，‘残’啊。所以您站稳了，最好就松手。”朱翊钧见招拆招。
“噢？陛下的‘残’从何来？”
显然之前朱翊钧的行为，算作是皇室秘闻，被陈、李太后联手压制在紫禁城内。
“您别看朕是个胖子，其实朕还是个瘸子！但登基之初，为了保证皇室威严，同时方便上下朝，更是完成了碎骨治疗！您可知，眼睁睁看着骨头被人捏碎的痛楚？不清楚，没关系，朕可是在早朝上捏的，问问你的门徒们。”
听到朱翊钧的话，老祖扫过身后的那些官员，对方纷纷点头回应。
“陛下小小年纪，足够狠辣果敢啊。”老祖奉承一句，“但是，祖宗之法不可改，千年传统不能变！李月明的功名撤销！”老祖故意扯着嗓门，要所有人都听到。
这也是所有读书人的声音，他们通过千年来积累出的壁垒，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当初科举制度推行的艰难，就是危机到了世家们的统治地位！
学阀，可是一个力量巨大的词汇！
朱翊钧相信，就算是孔子复生，当着自己面和他的后代晚辈们商量，估计也会被拒绝，严重一点搞不好还会被开出‘孔氏族谱’。
朱翊钧上辈子记得jk罗琳就被哈利波特迷和资本开除了魔法世界。
所以，现在看来，要不是朱翊钧的演讲占据了百姓心中的大义，那基本就是被这群读书人指着鼻子骂了。
既然你不肯私下讨论，偏要扯嗓子喊，那就让你看看小胖子的中气到底如何！
“既然你说不可改，不能变。那朕问你，为何大明不是实行战周朝制度，春秋战国时候的政策？孔子当年到处讲学，就是要打破阶级垄断，为普通百姓开慧启智，故而称为万代师！那么请问，老祖可曾效仿？如今我大明疆域远超战国七雄总和，海外更是蛮夷遍地，老祖为何没有去为他们启智呢？”
“口不能言同一种话，怎么能算一个国家之人？”身后弟子出言道。
“对啊，有那黑皮、白皮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朱翊钧没想到居然是车轮战，但现在一个人也是骂，一群人也是喷。也算是体验了一次舌战群儒了。
今天哥们就化身诸葛亮了。
朱翊钧调整心态，言辞真切的反驳道：“在始皇帝未统一之前，七国可是在对方眼里可都是你口中的‘非我族类’啊。怎么，难不成就因为肤色不一样就看不起他们？你这和歧视残障人士有何区别！”朱翊钧张口就是一顶大帽子。
经过网络时代的洗礼，扣帽子、抬杠可是网络上基础技能！
“陛下，老祖所言是指李月明身为女子，怎可参与科举这件事。”有人把关注点重新拉了回来。
倒是让朱翊钧刚想好的腹稿没了展示的机会。和聪明人说话就是麻烦！
“难不成你没听到朕刚刚举的例子？这个家要败了，男子所作已经到了极限，只有让女子加入赚钱养家的行列，才能维持住这个家。就连百姓们都知道的道理，为何你却不懂？！”
“对啊！”
“陛下说的对！”
这时候附和都是那群没读书的人，凡是读书人都是沉默不语。他们本身作为当前制度的既得利者，是绝不可能刨自己的根的！
他们清楚，本身科举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万一再让女子进来，后果不堪设想。远的不说，为了取悦那些官老爷，青楼里的才女可是诗词歌赋样样熟练，这要是再加上深闺里的，可以说绝大部分人都会被竞争下去。
“朕告诉你们为什么，你们怕了！怕失败！怕自己挽救不了这个国家，万一真的亡国，再把责任往朕的头上，某个女子的头上一扣，把自己摘得的一干二净，昏君治国，红颜祸国！商周那一套说辞永不过时！但是，你们这群读书人想没想过普通百姓在战争中的结果？！”
“你们睁开眼看看，周围围观的百姓是史书上不肯提及的，也是你们刻意忽略的，但却是朕在乎的人！！”
“李月明身为女子，参加科举此事不得更改！你们男人治理不好国家，有胆子就立刻叛变！那朕也省了口舌！要么，就挽起袖子，收起心思好好的给朕治理国家！”
“冯大伴，把朕继位后的几次大案的卷宗分给几位大儒看看，看着这个国家现在到底是何模样！”
“陛下，大案卷宗不可轻易给外人看啊。”
要不说冯保这类人就容易取得皇帝的信任，这话一递，就是舒服。
朱翊钧怒斥道：“说什么规矩，要是江山没了，难不成等着亡国后投河殉国啊！”
此言一出，才让朱翊钧前面所有的铺垫有了核弹级别的爆发力！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今天算是给所有人开了眼了，也是对自己国家的皇帝有了真正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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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对，陛下说的在理。”
“反正我家孩子犯错是不会次次打的。”
“陛下，不是打算教我们如何治理国家吧？”
“你懂什么，国是大的家，家是小的国。本质差别不大。”
至于为何要适当幽默，朱翊钧完全是跟电视里学的。感觉演讲里不来这么几句就不得劲。
“现在大明就是千疮百孔，财政税收不高，到处是花钱的地方。要是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各位的家里，诸位的夫人、老娘会不会主动站出来，想办法赚些钱来补贴家用。是零工也好，是养蚕也罢。对不对？”
“对，陛下说的对。”这其实也是大明百姓的日常，现在的情况，贫苦家庭不谈，平民阶层的女子都是要出门工作赚钱养家的。
演讲到这里，可以说是让所有人跟上了自己思路，也是时候开始正式谈判了。
朱翊钧转身回到了孔氏老祖面前，询问道：“老先生，刚刚的话您都听清楚了吧。”
“……”
“朕刚出来的时候，你可是伸着脖子要教训朕的神情啊，怎么此时装聋作哑了啊？！”朱翊钧讥讽道。
老祖一时羞愤，但明知气势在朱翊钧身上，贸然开口的话，便容易直接落败。
千年的狐狸自然招数极多，为了压制朱翊钧，老祖也是松了松筋骨，准备站起来，可是跪坐这个姿势长久坐下来，早已是膝盖酸软，即便是坐习惯了他也是有点站不稳。
看着险些摔倒的老祖，朱翊钧急忙去扶，刚一接触，便被对方死死掐住手腕。
那嘴角得意的笑容，便看出他已想好了对策。
“草民老迈将死，多亏陛下眼疾手快，不然这一摔，基本也就摔死了。就好像陛下口中的大明，如果后来者不尊老，不敬老，必亡矣。”
“老人家，你最多占个‘老’，朕可是占着‘幼’，‘病’，‘残’啊。所以您站稳了，最好就松手。”朱翊钧见招拆招。
“噢？陛下的‘残’从何来？”
显然之前朱翊钧的行为，算作是皇室秘闻，被陈、李太后联手压制在紫禁城内。
“您别看朕是个胖子，其实朕还是个瘸子！但登基之初，为了保证皇室威严，同时方便上下朝，更是完成了碎骨治疗！您可知，眼睁睁看着骨头被人捏碎的痛楚？不清楚，没关系，朕可是在早朝上捏的，问问你的门徒们。”
听到朱翊钧的话，老祖扫过身后的那些官员，对方纷纷点头回应。
“陛下小小年纪，足够狠辣果敢啊。”老祖奉承一句，“但是，祖宗之法不可改，千年传统不能变！李月明的功名撤销！”老祖故意扯着嗓门，要所有人都听到。
这也是所有读书人的声音，他们通过千年来积累出的壁垒，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当初科举制度推行的艰难，就是危机到了世家们的统治地位！
学阀，可是一个力量巨大的词汇！
朱翊钧相信，就算是孔子复生，当着自己面和他的后代晚辈们商量，估计也会被拒绝，严重一点搞不好还会被开出‘孔氏族谱’。
朱翊钧上辈子记得jk罗琳就被哈利波特迷和资本开除了魔法世界。
所以，现在看来，要不是朱翊钧的演讲占据了百姓心中的大义，那基本就是被这群读书人指着鼻子骂了。
既然你不肯私下讨论，偏要扯嗓子喊，那就让你看看小胖子的中气到底如何！
“既然你说不可改，不能变。那朕问你，为何大明不是实行战周朝制度，春秋战国时候的政策？孔子当年到处讲学，就是要打破阶级垄断，为普通百姓开慧启智，故而称为万代师！那么请问，老祖可曾效仿？如今我大明疆域远超战国七雄总和，海外更是蛮夷遍地，老祖为何没有去为他们启智呢？”
“口不能言同一种话，怎么能算一个国家之人？”身后弟子出言道。
“对啊，有那黑皮、白皮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朱翊钧没想到居然是车轮战，但现在一个人也是骂，一群人也是喷。也算是体验了一次舌战群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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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陛下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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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睁开眼看看，周围围观的百姓是史书上不肯提及的，也是你们刻意忽略的，但却是朕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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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伴，把朕继位后的几次大案的卷宗分给几位大儒看看，看着这个国家现在到底是何模样！”
“陛下，大案卷宗不可轻易给外人看啊。”
要不说冯保这类人就容易取得皇帝的信任，这话一递，就是舒服。
朱翊钧怒斥道：“说什么规矩，要是江山没了，难不成等着亡国后投河殉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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