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_她从山上来(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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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

  “只是什么?”

  宋真清见姜木子有所松动,忙趁热打铁赶着问道。

  姜木子迟疑了下才道:“清清,你也知道的,前几日金大哥让我写了封信给木崖,木崖这才对毒龙几人说出石洞机关的秘密,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石洞里放着我姜家祖宗的牌位,那石洞无论如何是不会坍塌的,但宝月岛上有机关却是真的,只那机关非其他,而是在海岸四围埋着许多火药,火药引线就在我住的岩洞之内,且引线用药草浸泡着,若是每日不替换药草,不出五日火药便会爆燃,这也是我住在那岩洞的秘密。”

  “什么?五日之内爆燃?”宋真清几人皆惊了。

  “是,引燃火药之后,整个宝月岛便会沉没于东琅海底,世间再无宝月岛。不但如此,宝月岛一旦沉没,东琅海的风向便会改变,我怕……到时会遭遇风暴,若我留在宝月岛,你们便不会有此烦忧。”

  “这……”宋真清与韦无冕金不换面面相觑,她不是一个人,他们一群人的命由不得她说了算。

  韦无冕笑嘻嘻的看着她,一副你做主的模样,金不换只是皱了皱眉,并未说话,而阿大面目表情,阿二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宋真清想问,五日他们能走多远,要不博上一把?

  她刚想说话,横里笑笑却插了一嘴道:“这倒不必太过担忧,我那楼船可载重千吨,巨浪中亦可穿行,且……”

  笑笑说着抬手指了指天上,“我夜观天象,最近风向不太会变,即便宝月岛沉没,也不会引起巨浪,且放宽心吧。”

  最后这句是对宋真清也是对姜木子所说,两人闻言,顿时面露欢欣。

  宋真清想着不管笑笑说的真假,姑且信她一回,遂扯了姜木子的手喜道:“既如此,我们收拾停当了,就快些走吧。”

  姜木子也终是下定了决心,紧握着宋真清的双手点头:“好,我们这就走。”

  不过,在走之前,她必是要回去多浸泡些药草,以期那火药引线燃的慢些。

  宋真清与韦无冕金不换等人本就是空手而来,是以也并没有什么好拾掇的。

  只待姜木子又回了之前所住的岩洞,最后一次祭拜了姜岛主,一行人便准备出发了。

  与来时坐的那小木船不同,这座两层楼船确实坚固又稳当。

  姜木子最后望了一眼宝月岛,泪盈于睫。

  宋真清伴在姜木子身边,望着远处的夕阳余晖,心情豁然开朗。

  有道是,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有雨山戴帽,无雨半山腰。

  且看这天,几日之内却是无雨之象,真是天助我也。

  二楼一间房内,笑笑站在窗前看着在栏边望远的宋真清,以及正小跑着靠近的韦无冕,手指轻叩着窗棂若有所思。

  “阿笨,你道我为何弃了“枉人泪?””她问阿笨。

  阿笨抱臂立在舱门边,听闻笑笑问话,撇了撇嘴,哼了哼,“不知。”

  “阿笨啊,你只知道练功夫,怎就不能动动这里呢?”笑笑长叹口气,指指自己的额头,满眼的无奈。

  向来波澜不兴的阿笨,此刻也不免黑了脸,“倏”的一声拔剑出鞘,直指笑笑,“你莫以为长我几岁,便可随意嘲弄于我。”

  “你看你,就知道打打杀杀,”笑笑对阿笨递出的长剑颇不以为然,两步走到阿笨身边将剑还入鞘中。

  “世子就是嫌弃你不动脑子,才将你派到我身边,”笑笑叹道,“过了这许久,你还是不长记性,唉,待你回到世子身边,可如何是好啊。”

  阿笨跟了她有段时候了,笑笑有心指教两句,遂又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你来剑南道时,世子是如何嘱咐你的?”

  阿笨莫名其妙,“你指的是?”

  “我以为,你初离京时世子别的不会多说,但必然会嘱道,见到韦少爷便犹如他,”笑笑斜了阿笨一眼。

  “哦,这话啊,世子是这般说的,”阿笨冷冷瞥来,“与你弃了“枉人泪”又有何关系?”

  笑笑有心提点阿笨,索性好人做到底,问阿笨道:“之前那情形,你以为我能否拿到“枉人泪”?”

  阿笨上下打量了笑笑两眼,虽不想承认颇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道:“以你的本事,那是自然。”

  “后果呢?”笑笑又问。

  “后果?”阿笨怔住,略一思忖,“姜木子会死。”

  笑笑点头,似夸又似贬,“还不算无可救药。”

  阿笨冷眼瞧来,笑笑又道:“然后呢?”

  “然后?”阿笨蹙眉,“然后怎么样?”

  “然后啊,会有人难过……”

  她说着这话又来到窗边,指着一楼甲板上的两人,“你看韦少爷,此刻是不是很欢喜?”

  阿笨探头望了望,不置可否,“韦少爷脾气好,爱管闲事,时常乐呵呵的,这在京中众人皆知。”

  “非也,”笑笑轻摇食指,否道:“你还年少,自是还不懂男人的心思,咱们的韦少爷,是动了情呦。”

  阿笨皱起眉头,又看了一眼窗下的两人,颇为不屑,“对干瘦干瘦的那个?”

  “可不嘛,”笑笑眉眼弯弯,“虽瘦了些,倒也是个美人胚子,若是好好调养,假以时日,比京城里的那些大家小姐也不差多少。”

  阿笨抱胸退回门边,冷嗤一声,“我看你是想多了。”

  “阿笨你可愿与我打赌?”笑笑对阿笨的嗤笑非但不以为意,还笑吟吟的道。

  “赌什么?”阿笨眉梢忽扬。

  “就赌韦少爷能否得偿所愿?我赌是,”笑笑道。

  “我赌否,”阿笨不假思索。

  “甚好,”笑笑禁不住开怀,“既如此,咱们赌约便成了。”

  “赌注呢?”

  阿笨只关心赢了能得到什么。

  “我知你惦记世子赏的霹龙丹,不如这样,”笑笑诱道,“你若赢了,我便将霹龙丹双手奉上,你若输了嘛……”笑笑故意沉吟道。

  “怎样?”阿笨听笑笑说起霹龙丹,眼中光芒大盛,他知笑笑手中好东西甚多,尤其是这霹龙丹对增强内力着实好用,遂跟着笑笑的话茬接了话。

  笑笑瞥他一眼,忍着笑意道:“你没什么好东西,你只答应帮我做一件事便好。”

  “什么事?”阿笨瞬时戒备起来,他就知道笑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赢的。

  “如今我还用不着你,待我用得着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笑笑接着又道:“怎样?还赌不赌?”

  “赌,”阿笨并未思索太久,“你输定了,以韦少爷的出身,那姑娘做妾都不见得能成。”

  笑笑但笑不语,出身这玩意,在一些人眼里是越不过的高山,但在某些人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

  比如宁聿,比如韦无冕。

  韦无冕是安云郡主之子也好,是大长公主之孙也罢,却从不曾以身份权势去欺压过任何人,反而默默帮助了许多人。

  韦无冕执拗、赤诚、无惧,这样的人若是认准了一个女人,又岂会轻易改变呢?

  夕阳下,年轻的姑娘蹦跳着指向海面,鱼儿跃出的水花犹在荡漾,姑娘狡黠的眼睫下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她身边的年轻男人眼光自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她大笑他也展颜,她蹙眉他亦懊恼,她探出身子去摸海水,他紧张兮兮在她身后拉扯着她的衣襟。

  岁月尚好,海上无波,人生哪来的坦途,不过是有人风雨兼程同行罢了。

  宝月岛越来越远,南安城也愈发近了。

  正如笑笑所说,一路行来,东琅海风平浪静,即便数日前伴随着“轰隆”一声,宝月岛彻底沉没也未波及到他们前行。

  宋真清几人庆幸之余,对笑笑更多了几分信任。

  这日,南安城翘首可望,然笑笑与阿笨却先下了楼船,撑着小舟与他们告别。

  “南安城就不要再去了,沿着海岸向北,迷雾森林边界处即是江南道,入了江南道北上,回京的路便顺畅了,”笑笑嘱咐宋真清。

  “晓得了,”这十数日的水路,让宋真清与笑笑相处的越发熟稔了,对笑笑的嘱托自然铭记于心。

  宋真清笑着回应,也与笑笑挥手告别,“笑笑姐,我们京城再见。”

  笑笑听到京城二字,笑容不若之前的娇媚,反而飒爽舒朗的抱了抱拳,“京城见。”

  宋真清眼见载着笑笑与阿笨的小舟在海面上沉沉浮浮远去,她忽生几分豪迈,朝着碧蓝的天际大吼一声:“京城,等着我,我来了。”

  山水有涯,情谊无价。

  然,有些人的忌恨却是始终如一。

  在迷雾森林尽头,正有人在守株待兔的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宋真清韦无冕甚至笑笑都未料到,等他们真的在京城见面时,已过了数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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