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_她从山上来(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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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林梧因伤病在身,兼之他也是冯氏被害一案的重要嫌疑人,因而一直被羁押在知府后衙。

  宋真清从秦香楼离开后,马不停蹄又来了知府衙门。

  可怎料宁聿因要事外出,只留了马捕头在衙门看守冯氏一案的重要犯人。

  “大人说了,他不在衙门这两日,冯氏一案全权交由宋姑娘处置,若是需在下帮忙,姑娘知会一声就是。”

  马捕头对宋真清说完这话后,便又匆匆离去了。

  宋真清寻思着,南安城最近除了冯氏一案,好似并未发生其他大事,也不知宁聿趁夜出城办的到底是什么要事?

  但此事与她无关,宁聿既将冯氏一案交由她处置,那她便会竭尽所能,力求在宁聿回来之前查出真正的凶手,也好早日救出阿二。

  想到这,她也不耽搁,在夜色朦胧中,就着身后衙门捕快举着的灯笼微光,与韦无冕一道朝林梧暂居的房间走去。

  林梧伤势比他们一早来时好了许多,此时正趴在床头闭目养神。

  见宋真清到来,他只是抬头看了两眼,脸色并没甚变化。

  宋真清从金不换那里听了一耳朵林梧与冯氏的谈话,也觉得林梧耳根子着实有些软,明知林桐儿之死与冯氏脱不开干系,却被冯氏一哭二闹弄的竟然觉得一切都是百里昊江的错。

  啧,正应了金不换的话,林梧不仅愚蠢,更加软弱。

  “你可知下晌时,宁大人去了哪里?”宋真清见他那不闻不问,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梧眼皮都未抬,根本不接话。

  “去了天须山,”上山下山的,眼看着都这个时辰了,她累的要死,还在这里看林梧的臭脸,宋真清难掩疲惫,冷言直道:“大人开了林桐儿的棺。”

  “什么?”林梧大惊,一双眼睛直直射向宋真清,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为何要开棺?都道入土为安,你们为何还要去惊扰桐儿?”

  “哼,不开棺,怎能知道林桐儿真正的死因,你这个笨蛋,”宋真清气急败坏,“你可知林桐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梧瞠大双眸,“怎么死的?”

  “她是被人毒死的,”宋真清叹了口气,委实觉得自己不该与林梧一般见识,想来没有人比林梧更疼惜林桐儿了。

  “毒死的?”林梧怔住了。

  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答案,甚至在他质问冯氏时,冯氏也只说桐儿是难产死的,他只当桐儿在生产时被晏老夫人与冯氏动了手脚才会难产,却不曾料到真相竟是如此残酷,桐儿到底又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林梧抹了把眼泪,止不住难过,“是冯氏对不对?”

  “是晏老夫人,当然冯氏也是帮凶,”宋真清据实以告,“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晏老夫人被宁大人收监,冯氏已死,林桐儿的冤魂也该当瞑目了。”

  林梧默默饮泣,宋真清并不催促,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也只是因为未到心伤处。

  过了好大一会,林梧才抬头,他眼眶红肿,嘶哑着声音问道:“多谢你将实情告知,不知你所来又为何事?”

  林梧只是心软了些,也着实算不得愚笨,他约莫也猜到宋真清此来并不只是为了告知他林桐儿死亡的真相。

  “对了,还有一事,我想你应该会觉得欣慰,”宋真清想起小树,心下难免有几分酸涩。

  “何事?”林梧皱起眉头,不太明白宋真清话里的意思。

  “林桐儿肚子里的孩子被人救了。”

  “什么?”林梧惊得起身,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宋真清见状,忙上前虚扶一把,却被林梧扯住了袖子,“你刚刚是不是说,桐儿的孩子还活着?”

  宋真清拂开袖子,站在一旁,直视着林梧的眼睛回道:“是,他叫小树,是个男孩子,林桐儿下葬时还留着一息脉搏,后来,有位大夫将孩子从林桐儿的腹中取了出来。”

  随后,宋真清将金不换与姐姐金针草的事简略的对林梧说了说,最后又道:“五年前,金不换便知晓林桐儿之死的真相,但他为了小树,隐忍到如今才来报仇。”

  “原来是他,”林梧有些意外。

  “你不怪他?你之所以会到晏府,以及七月二十那日会去布庄赴冯氏的约,皆是他设下的计谋,引诱你去的。”

  金不换设计林梧,欲让林梧杀了冯氏,此事怎么看,都是一个借刀杀人的歹毒计策。

  于林梧来说,他只是金不换的一枚棋子而已。

  然林梧却摇了摇头,“我感激他还来不及,他与他的姐姐,是桐儿与小树的恩人,亦是我的恩人。”

  林梧终究是读书人,骨子里宽厚,在他眼里,无论金不换对他做过什么,都不足以偿还金不换姐弟对林桐儿及小树的恩德。

  宋真清沉默了片刻,突然转了话头道:“所以,如今为了小树着想,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帮忙?”林梧疑惑。

  宋真清点点头,“对,帮忙。”

  晏老夫人谋害林桐儿一事,虽没对外明言,但于晏家的主子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当然,如今晏家的主子除了晏家三爷晏文生之外,也就只有晏家大爷留下来的一对儿女了。

  “小姐,”晏家大小姐晏乔的贴身婢女绢儿为晏乔在头上簪了一朵白花,心事重重的道:“三爷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三奶奶生的吗?”

  晏乔放下手中的篦子,望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子,尤其是头上影影绰绰的白花,心不在焉应道:“是与不是,与我们何干?三叔觉得是便是了。”

  “可,”绢儿摩挲着晏乔头上的白花,满脸担忧,“大少爷他本是府中唯一的少爷,如今三爷有了儿子,那……等小姐嫁了,大少爷的处境又该有多艰难。”

  “担忧这个作甚,”晏乔听到绢儿说到嫁人之事,神思忽然清明起来,勾起唇畔讥笑了一声,“再说了,嫁不嫁的掉还是另一说呢。”

  “小姐,”绢儿更为难过,“剑南王府不会悔婚的,您也说了,剑南王府需要我们晏家。”

  “哼,剑南王府是剑南王府,百里昊江是百里昊江,那是个什么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若不是……”晏乔垂下眼皮,落寞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她,我怎会答应这门亲事。”

  “小姐,二夫人也是为了你好,”绢儿劝解道:“当初二爷没了后,多少人对咱们晏家虎视眈眈,要不是二夫人撑起了晏家,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呢。”

  “也是,三叔只知与三婶风花雪月,哪里管府中的事,呵,”晏乔扶了扶鬓间的白花,望了望窗外刺眼的光亮,蹙起一双轻浅的眉心,道:“走吧,如今府中又多了一具棺木,真是丧事也成双啊……”

  晏文生回了晏府,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林桐儿的棺木与一个孩子。

  晏文生吩咐晏府的人唤孩子为小少爷。

  同一日,晏文生欲为林桐儿超度,重新起坟安墓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南安城。

  这事虽诡异并且从未有将人棺木起出,又重新下葬之事,但耐不住晏府的人说得言之凿凿,且南安城的人都信了。

  众说纷纭中,免不了有亲朋上门吊唁安慰。

  晏文生带着小树接待来人,待晏家故旧看到晏文生身旁的孩子,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兼之隐约有消息透出,晏家老夫人不满晏三夫人,故在晏三夫人生下孩子后,不仅将晏三夫人谋害,更是将孩子送了人,这不,此事过了五年,晏三爷才将孩子寻回来。

  仿佛晏文生做的这一切,包括为林桐儿重新下葬这事,都是在为孩子还活着寻找一个更好的理由。

  不管大家信不信,晏文生都在明白的告诉众人,小树就是他与林桐儿亲生的孩子,此举不仅证实了小树的身份,也在间接的承认晏老夫人谋害林桐儿确有其事。

  众人唏嘘短叹中,小树是晏家少爷的身份被做的板上钉钉。

  宋真清当然也听说了这事,私心里觉得晏文生此举虽于林桐儿来说,并无任何意义,但对小树,却是意义非凡。

  自此之后,小树再也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是晏家的小少爷,不必再跟随金不换四处流浪,能接受好的教育,享受更好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未必是幼小的小树想要的,但却是金不换想给他的,亦是林桐儿希望看到的。

  而宋真清正想法进晏府查看冯氏尸首,是以先让人与晏文生通了气,再借着晏文生的掩护与韦无冕二人大摇大摆的进了晏府。

  两人先是到林桐儿的灵前吊唁了一番,随后又跟着晏文生的小厮去往冯氏停灵处。

  冯氏与晏老夫人一同谋害林桐儿之事并未被宣扬出去,因而在外人眼中,冯氏依旧是位可怜的受害者。

  也因此,到晏府来吊唁林桐儿的,便会顺道吊唁冯氏。

  宋真清与韦无冕也不例外。

  “两位这边请,”晏文生的小厮引着二人来到了冯氏停灵处。

  宋真清刚撩开垂在眼前的白藩,便见一位身姿高挑的少女踏出屋门,与她面对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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