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_她从山上来(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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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

  待宋真清韦无冕一行回到他们住的客堂,宋真清将发现无绝手的事对众人讲了。

  见阿大沉默不语,宋真清问阿大道:“你为何从不曾使过这无绝手?”

  阿大知宋真清没怀疑他,心中感怀,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冷声回道:“家师吩咐不敢违背。”

  “那又为何教你这功夫呢?”宋真清不解了。

  阿大如锯了嘴的葫芦,不吭声了。

  “我知道,我知道,”在一旁听了半晌的阿二忽然扬声大叫。

  “你知道什么?”宋真清随口笑着安抚阿二。

  “我就知道嘛,”阿二见宋真清并不信他的话,语出惊人道:“师傅说了,他有仇家……”

  阿二歪了歪头,眨巴着眼睛,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讲什么,他说:“师傅说会,会招来杀身之祸,还说……”

  “阿二,”阿大唬了脸,大声制止了阿二。

  阿二耸了耸肩,嗫喏着没敢说下去,只敢低低反驳,“师傅就是这么说的嘛。”

  宋真清大惊,瞅瞅阿二又看看阿大,原来两人师傅竟有仇人,难怪会隐在那鸟不拉屎的山里,还谣言有吃人的妖怪,使得山下寨子里的人都不敢上山。

  宋真清想起这些忽然又蹙起了眉头,那清云师傅又为何会住在山间道观呢?

  所有不欲告人的理由背后或许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宋真清如是想。

  “那你可知除了你师傅还有人会使这无绝手的功夫?”宋真清叹了口气问阿大。

  杀人的既不是阿大,而他们的师傅又早已亡故,肯定也不是他们师傅,但也许凶人与两人师傅有些关系也说不准,宋真清这般猜测着。

  她猜不准阿大会不会告诉她答案,不过是试着问上一问罢了。

  没成想阿大这回虽犹豫了下,但最后还是答了,“师傅曾道,他有两位师兄,三人皆会这无绝手。”

  “两位师兄?他们可还在世?”宋真清接二连三问道:“若还活着他们人又在何处?”

  阿大摇了摇头,“我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宋真清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顿时矮了半分,好吧,想来隐在山间二十多载,确实不大容易得知外头的事。

  不过好在,阿大确实也提供给了她另一个思路。

  除却阿大与他师傅,那么阿大的两位师伯如今却是最有可疑的,不过旋即,宋真清又意识到,也许阿大的两位师伯也如阿大师傅一般又收了徒呢?

  这徒子徒孙的又不知凡几,所以呢,宋真清突然抱住了头,啊啊,到底是谁毒害了德善大师,又是谁杀了和明?

  还有谁偷了她的铃铛?

  宋真清咬牙切齿,却实在无奈,毕竟,这天龙寺不比其他地方,寺中出了事,并不归地方官府管,一切皆以寺里规矩为要,几人无奈之下,也只得按捺下来等德慈大师那边的消息。

  不得不说,德慈大师手段了得。

  就在几人回到住处不过一个时辰,德慈大师便又派了人来请他们。

  德慈大师顺着宋真清房中的迷烟查到了寺里一位叫和理的和尚头上,和理是寺中保管祭祀香火的师傅,平日里常会下山采买一应用物,所以若说谁最有机会接触迷烟,非和理不可。

  然而就在德慈大师派人去唤和理时,这才发现和理也死在了自己房里,且死法与和明一模一样,皆是被无绝手所杀。

  宋真清这回倒是波澜不惊了,她只关心她的铃铛在哪里。

  可德慈大师却说,翻遍了和理房中也不曾发现半个铃铛,之所以让人唤宋真清前来,便是要带她去器物房中,看那里是否有她的铃铛。

  器物房在天龙寺靠近大殿的一角,宋真清与德慈大师行了一路却没瞧见几个和尚,与前几日所见格外不同。

  想必与寺中出了这几番恶事有关,宋真清了然,并不觉得奇怪。

  器物房内堆满了烛台佛香,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桌椅板凳,至于铃铛,倒也有,只是,宋真清仔细翻了翻胡乱堆在角落的铃铛对德慈大师道:“不在这里。”

  德慈大师“阿弥陀佛”一声,“许是被那杀了和理的人拿走了。”

  这话是猜测却也是最接近真相的,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直到此时,德慈大师也觉出宋真清的铃铛是个不同寻常的。

  他犹疑了下,对着宋真清合掌,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施主若是信得过贫僧,不妨画出那铃铛的模样,贫僧也好比照着去寻。”

  宋真清情知此事到现在,一只铃铛牵连了多人,已不是她一人之事。

  从前遭遇的几件案子都有各种各样的缘由,要么是被冤枉杀人,她不得不为自己洗脱嫌疑,要么是韦无冕的原因不得不掺和进去。

  唯独眼前这事不仅与她息息相关,且似乎还牵连着清云师傅,因为那铃铛原本是属于清云师傅的。

  如果德善大师不能醒来,她便不会知道铃铛的秘密,所以她也不再隐瞒,遂将铃铛的模样大致画了下来,最后又对德慈大师道:“这铃铛看模样也没甚奇特之处,只是……”

  宋真清顿了顿,才又道:“这铃铛的声音寻常人是听不到的,若是有人能听到铃铛的声响,那必然知道些这铃铛的来历的。”

  德慈大师初时看着铃铛还觉疑惑,此时听宋真清一说,便愕然道:“施主所说的铃铛莫不是“妙音空铃”?”

  宋真清微愣,“妙音空铃?”

  德慈大师奇了,“难道施主不知铃铛名字?”

  宋真清呵呵笑了一声,打了个马虎,“名字是知道的,只因师傅去的匆忙,并未交代过这铃铛的来历。不知德慈大师可知晓一二?”

  德慈大师神情有些凝重,又“阿弥陀佛”道:“贫僧对妙音空铃所知并不多,只听住持说过一回,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接着德慈大师便说起了从前。

  原来有一日,德善大师曾在大殿中遇到一位来上香的夫人,向来不轻易与人卜卦的的德善大师竟主动上前赠了夫人一卦,只道,那夫人眉目间隐约有煞,近日或是大祸将至。

  后来,德慈大师还因此事问过德善大师,德善大师却道,那妇人身上带着一只铃铛,名曰妙音空铃。

  德慈大师当时也在大殿中,可却不曾听到铃铛声响,所以不免多问了两句那铃铛之事。

  德善大师又道,那铃铛是佛家圣物,里头的铃舌乃是佛骨舍利雕刻而成,所以寻常人听不到它的声响,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听到,所以才有了“妙音空铃”之名。

  “佛骨舍利?”宋真清咂舌,“莫不是那价值连城的佛骨舍利?”

  “阿弥陀佛”德慈大师似乎不太想回答这种庸俗的问题,“贫僧也不曾见过佛骨舍利。”

  那意思便是价值连不连城他并不知道,毕竟人家也没见过不是?

  宋真清砸吧着嘴,摸着下巴寻思道,那铃舌若果真是佛骨舍利所制,佛家向来讲究因果轮回一说,这样是否可以解释为何她会来到这个世界呢?

  向来不信神佛的她,此时难免也有些心神不属,毕竟她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件没法用任何理由解释的事。

  直到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着这事。

  “清清,你说德善大师在殿中见着的那位夫人是不是你的师傅?”韦无冕也听到了德慈大师说的那些话,一时福至心灵,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宋真清稍想了想,凝眉回道:“依德慈大师所说,想必便是师傅吧,若是这般,师傅当年应是哪位府上的夫人,可又为何会去往云岭山呢?”

  宋真清头一回想弄清清云师傅的身世,虽说清云师傅已逝,但她身后的谜团却是一点也不少。

  “清清,”韦无冕想了想道:“你不若将师傅的画像,送到京中让少宸查一查。”

  “画像不难,可怎么送去?”

  如今他们身在天龙寺,那杀人凶手还不知是谁,他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准都在别人的监视当中,这信该如何送出去,又派人去送总得好好思量才是。

  “嘿嘿,这个不难,”韦无冕挠挠头,忽然将手指凑近唇边,呼哨声响,宋真清正不知所以,却忽闻空中传来一声啸鸣,再抬头一瞧,呦呵,一只硕大的棕褐色猎隼正朝她俯冲而来。

  那猎隼飞的极快,她忙拉着韦无冕要闪躲,韦无冕却笑嘻嘻的伸出了一只手,朝猎隼打了个响指,并唤道:“海蓝……”

  “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少宸养的猎隼,”韦无冕回头不无得意的对宋真清道。

  好吧,宋真清忽然想起了在云岭山上,似乎听韦无冕说过这回事,所以不由站住了脚,静静看着猎隼慢慢靠近。

  这只叫海蓝的猎隼似极有灵性,快到两人头顶时,忽然收住了翅膀,随后才缓缓落在了韦无冕的臂膀上,并用尖利的嘴啄了啄韦无冕的脑袋。

  “呵呵,”韦无冕一边躲闪一边拍打海蓝的脑袋,亲热的仿若老友重逢。

  “少宸走时便将海蓝留了下来,只说有事便派海蓝送信与他,”韦无冕解释道。

  宋真清不得不赞一句周少宸想的周到,于是她也不耽搁,遂回房将清云师傅的样貌一一描述了出来。

  她书画并不擅长,勉强画个铃铛还行,若是画人像必然是不成的。

  因为绘画人像,相貌只在其次,神韵才是重中之重,再说她脑海中的清云师傅疯疯癫癫,与数年前必是有些区别的。

  所以执笔的只能是韦无冕,身为韦家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个人像自不在话下。

  在宋真清的细细阐述与韦无冕的精心修饰下,半个时辰后,一个栩栩如生的精巧女子跃然纸上。

  画上的女子目光清明,柳叶眉,鸭蛋脸,挺翘的鼻间隐约藏着英气,唇间还点缀着一颗若有似无的黑痣,婉约又不失锋利。

  与宋真清曾在脑中描摹过的清云师傅的从前模样当真是不谋而合。

  宋真清正欲夸赞韦无冕传神的画技,却不料被忽然探头过来的阿二打断了。

  只见阿二先是“啊呀”一声,随后便跳着脚指着画像大呼小叫道:“妹妹,是她,是她,就是她,是她抱走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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