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_对不起,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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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林歇一说到传位诏书,本还有意见的朝臣顿时就闭了嘴。

  事关下一任皇位继承人,谁也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离开。

  倒也有担忧城内现状的,毕竟诸位大人的府邸都在京城之中,担忧家人也是人之常情,但在得知已有勤王的军队入城平叛后,也都稍稍放下了心,静候传位诏书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众人一边对陛下的逝去感到心情复杂,一边又不免对未央这个笼罩他们许久的恶梦报以好奇和探究。

  人真的是很有意思的动物,当你不知来历神秘无踪时,旁人对你总会畏惧有加,就算你平平无奇,也会把你想的深不可测,就更别说是未央这等人物了。

  可等知道了你也是有长辈有来历的人,即便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未央,众人心中的恐惧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溢满。

  毕竟当你有了来历,你所代表的就不只是你,还有你身后的家族,你的父母长辈兄弟姐妹。

  自然也会让旁人觉得,有了这些暴露于众人面前的牵绊,你绝不会再如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魏大人许是被林歇那一声“魏伯伯”叫壮了胆子,他等了许久,又与同僚说了许多的话,不经意间抬头看到林歇,略微思虑,然后便行至台阶下,问林歇“我若没记错,你如今已经不是长夜军统领了。”

  身无官职,自然就没有率领长夜军站在这里的资格。

  林歇并不反感自己被拉下神坛这件事,不如说最开始被推到众人恐惧的位置上才是她最厌恶的,如今这样反而很好。

  众人能意识到她也是人,而非杀人不眨眼的鬼怪,自然也会更加公平地判断过往种种。

  加之陛下驾崩,他们潜意识里也会撇开为皇帝开脱的本能,更加理智地思考过往。

  所以林歇对来自他人的质疑还是很能接受的,对待魏大人的疑问,她也不觉得冒犯,而是直言道“魏伯伯有所不知,陛下从未盖章批准我卸任,所以严格说来,我还是长夜军的统领,还是有资格站在这里的。

  其实就算盖了章也没人知道,因为长夜军是皇帝的暗卫私兵,只听皇帝的话,只由皇帝来管。

  人员用度是怎么回事,也只有皇帝清楚。

  这么一听,众人多少又有些不安。

  长夜军毕竟是一把双刃剑,无论诏书上写的是谁,那个人恐怕都抵抗不了长夜军这把利器带来的便利。

  若新帝重蹈覆辙,他们难道又要回到曾经战战兢兢的日子吗

  燕国公转身看向林渊,说道“长夜军统领既然是林大人家的侄女,想来林大人也会对自家子侄多加约束才是。”

  众人顿时就在心里给燕国公鼓起了掌,对啊,这不还有北宁侯府吗

  以前不说,如今人人都知未央是林渊的侄女,林渊总不会任由未央给他树敌吧

  谁知林渊只是看了燕国公一眼,淡淡地陈述了一个事实“北宁侯府无权左右长夜军的职务。”

  燕国公被哽了一下,语速又快又急道“林大人难道就不怕家中小辈行事鲁莽,给北宁侯府添麻烦吗”

  林歇“林歇是我侄女,她惹的麻烦,我作为叔叔,自然是要照单全收的,北宁侯府上下也愿意为她收拾烂摊子。只是有些事情还请燕国公慎言,毕竟长夜军也是奉皇命行事,若是觉得长夜军行事不妥,恐有质疑陛下决断的嫌疑。”

  燕国公你

  众人看林渊这副模样,顿时又惶惶不安起来。

  户部尚书与一众大臣的关系向来不错,不免就有离得近的,与他低声说了几句心中的担忧,谁知户部尚书笑眯眯地回了句“我觉得未央统领人挺好的,我家夫人与她很谈得来。”

  户部尚书身边的大臣皆是无语妻奴你醒醒啊那可是未央长夜军的未央

  殿上众人分散而站,陛下的庶皇子先前就被废太子叫了过来威胁陛下,并被杀了好几个,剩下的几个站在角落里。

  他们被分成了两拨。

  一拨人自觉无用,猜到皇位必然和自己无关,不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存在,就是去小意讨好可能继位的兄弟。

  还有人觉得自己算是矮子里面的高个,没准诏书上写得就是自己,于是难掩兴奋,不是四处张望,便是微微昂起头颅,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殿里的大臣,想象着若真是自己,自己会如何如何。

  更有心思龌龊的,目光在女官身上打转,更在林歇身上停留了许久。

  林歇察觉到目光,朝着那个方向淡淡扫去,只一眼,便把那位皇子吓得站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丑态百出。

  可见废太子并非个例,倒像是废帝在位那九年,故意把陛下存活的子嗣都给养歪了,存心恶心陛下。

  有人明眼看着这些皇子的模样,忍不住蹙眉。

  这些庶皇子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适合做皇帝的,若陛下还在,或许还有矫正的机会,可如今即刻便要登位,叫他们做皇帝,只怕会出更多的祸事。

  不少大臣心里忧虑重重,其中以女官犹甚,她们能站在这里,是因为陛下能摒弃性别偏见,只看才能选人。

  如今女官制度不过才维持几年,还不到不可撼动的地步,若下一任皇帝如先帝一般厌恶有才能的女子,她们该何去何从可就难说了。

  就算不厌恶,像刚刚那位被未央看一眼就吓到的也不行。

  那位庶皇子看女官的眼神众人不是没有注意到,毕竟这个时候有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自然也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比厌恶女子更加可怕的,是觊觎女子容貌躯体的人,若新帝为了满足染指女官,并因此有所偏好,以床技提拔女官,只怕天下人都会以为朝中女官是以色侍人才能有今天,女官制度也将彻底为世人所唾弃,从此一蹶不振。

  一时间德麟殿上的女官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更有心思极端的,想着若真是如此,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倒也有人把希望寄托到了林歇身上,林歇为长夜军统领,自然也是女官,未尝不能庇护,或是带领她们去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长公主带着君葳君蕤姐弟两个,出现在了德麟殿外。

  众人一同看去,就见长公主衣着简单,摘冠散发,脸上更是褪去了所有的妆容,带着明显哭过的痕迹。

  看看长公主,再看看从陛下逝去后就坐在椅子上无法起来低声痛哭,至今还被不少皇室宗亲围着劝慰的老王爷,一众朝臣不得不感慨,这才像是陛下死后作为皇室宗亲该有的模样。

  顿时便对那些死了亲爹后毫无反应,连装都不知道装一下的庶皇子们感官越发低了起来。

  长公主走向首辅大人,将传位昭书递给了他。

  首辅大人恭敬接过,打开后一看,迟疑地抬起了头“这”

  “大人可先让内阁鉴定,确认真伪后再行宣读。”长公主开口,沙哑的声音不见悲喜。

  于是这封诏书便在宣读之前,被一众内阁大臣鉴定了一番。

  内阁看到诏书上的内容,也都是和首辅大人一样的反应。

  他们都是不敢置信,不明白为何陛下会选择长公主,便是不选庶皇子,不是还有诸位王爷吗

  但诏书上也写得明白,是陛下一如既往选人举才的风格,内阁大臣们心里计较一番也就接受了。

  内阁鉴定后,这封诏书又到了皇室宗亲手上,让他们各自又鉴定了一番,然后才由首辅大人走上台阶宣读。

  林歇此刻也拿着刀退到了一边,只是在宣读诏书前,她还拍了拍手。

  清脆的掌声后,一身黑衣的长夜军便从角落里冒了出来,站到了原先该是禁军站的位置。

  众人不免警惕,首辅大人更是问林歇“未央统领这是何意”

  林歇非常淡定“历代皇帝皆是我长夜之主,为防有人在诏书宣读后对新帝不利,我长夜军会随时出手,护卫主上。”

  倒像是真的不知道,那诏书上写的是谁一样。

  首辅大人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随后首辅大人宣读诏书。

  庆阳长公主之名一出来,不曾看过诏书内容的大臣们皆是哗然。

  女官们更是彻底懵了,虽说有阴楚这么一个专出女皇帝的国家在他们隔壁,可两地毕竟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和历史文化背景。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阴楚还不叫阴楚,叫楚国的时候,那里的女子就因为长得比别国好看而拥有特殊的地位,虽说这个“特殊地位”是指被拿来当成和亲联姻敬献宫廷的工具,但楚国也因此格外注重女子的教育,毕竟气质与脑子也是加分项。

  在楚国某个书香门第家族连出了三个皇后之后,楚国人更是注重家中女孩的功课习教,培养出了一个个聪慧的女子,且还都是不逊色于男子的英才。

  按照过往的历史,她们本该为了男人相互斗争手段百出,却不想她们一拍即合,说反就反,将楚国彻底转换成了阴楚。

  可他们大永的女子,却是一步步慢慢走过来的,甚至在先帝时期还被打压过。

  突然一下就出现一个女帝,这个跨度大得叫人有些难以置信。

  可等震惊过后,女官们有志一同地下定了决心

  必须必须让长公主遵照诏书,登基为帝

  这不仅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发展,也是让她们所有人都惊喜的发展。

  她们甚至不自觉地站到了一块,准备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情况。

  可她们没想到,长公主会在诏书宣读后,当众表明自己无法堪当重任,并决定将皇位禅让给自己的一双儿女。

  德麟殿因此炸开了锅

  “殿下毕竟是外嫁女,若要选择继承人,合该在诸位王爷世子中挑选。”

  “大人莫不是忘了,殿下的一双儿女自小便随殿下姓了国姓,入了玉碟,如何没有继位的权利”

  “殿下是在不曾登基的情况下挑选皇储,自然该优先考虑贤能,而非自家子嗣。”

  “殿下为何不愿遵照诏书,登基为帝若是忧心自己为女子,那殿下大可不必,吾等必誓死追随殿下,且我想,应该不会有人这般大胆,对诏书视若罔闻。”

  整个德麟殿闹哄哄如菜市场。

  就连一旁的庶皇子们也慌了,其中一个更是大声喊道“姑姑这是何意这明明是父皇的皇位,要传也该是传给我们兄弟才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那位皇子却觉得自己说的没错,硬生生对上了这些人的目光,想要一个交代。

  于是长公主就给了他一个交代“这江山并非是你父皇一个人的江山,更是整个君氏的江山。”

  音落,本来理直气壮的庶皇子们皆是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开口,问林歇“敢问未央统领,此等情形,你们长夜军是如何看的。”

  要知道长夜军可是有过废帝登位后装死不出的历史,可见他们也不是只认皇权不顾形势,而是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持刀而立的林歇。

  林歇倒是回的干脆,直接说道“一般而言,长夜军只认上一位皇帝选择的人为长夜之主,长公主乃是陛下所选,即为新一任长夜之主,长公主若要将皇位传于世子亦或郡主,我们自然也是认这二位为主,只是”

  “只是”

  林歇“诸位都该知道,长夜军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实在骇人听闻,不仅不利于朝政,也全然失了太祖皇后建立长夜军的初衷,待新帝登基,我会以长夜军统领的身份,向新帝请旨裁撤长夜军。为了让我等能好好卸任,还请诸位,不要碍事。”

  裁撤

  众人不免安静下来。

  林歇的话说得很明白,他们认长公主,也认长公主选定的皇位继任者,并会向继任的新帝请旨。

  但若登上皇位那个人不是他们承认的皇帝,他们便会和之前一样装死不出,同时也没办法请旨裁撤长夜军。

  能够彻底摆脱长夜军的阴影众人自然是很乐意的。

  只是你这迫不及待要请旨裁撤长夜军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威风凛凛神鬼莫测的长夜军呢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种田养老的模样

  很多人都对林歇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产生了怀疑。

  毕竟和一度战战兢兢的他们不同,长夜军的特殊地位无人能及,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必然会是手握特权,皇帝最信任亲近的存在。

  毕竟除了无法参政,这也算是位极人臣了。

  “可是”从进来到现在就不曾说过什么的君葳突然开口道“长夜军为皇后所建立,我们作为子孙后代,贸然改变老祖宗的规矩,是不是不太好”

  林歇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一边在心里想着君葳真的是长大了,一边对君葳说道“长夜军是皇帝暗卫,本质是护卫皇帝,而不是肆意杀戮,致使朝野动荡不安,既然已经违背了初衷,长夜军就不应该再继续存在下去。”

  君葳和君蕤异口同声“可是”

  “殿下。”林歇打断他们,对着他们笑了笑“两位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请殿下能看在儿时的情分上,成全未央。”

  君葳和君蕤这才不再言语,只是他们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消息,足够让朝臣们深思了。

  最后还是户部尚书,他问长公主“不知殿下是打算将皇位禅让给景央郡主,还是靖国公世子”

  此言一出,沉浸在巨大信息量中无法自拔的朝臣们瞬间又活了。

  原先的争议也从为何不能让位给王爷世子,改成了究竟是让位给景央郡主还是靖国公世子。

  矛盾转移,就没有林歇什么事了,她静静地在一旁站着,享受着作为长夜军最后的时光。

  东方破晓之际,长公主力排众议,立君蕤为帝,君葳为一字并肩女王。

  这是大永历史上,第一位女性王爵。

  至此,一场宫变以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式落下了帷幕,让人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长夜军退出历史的舞台,彻底不复存在,新帝登位,同时册封其亲姐为王,开创本朝女子地位最新高。

  陛下的谥号也在之后定下,为长文。

  长文帝的丧礼,新帝的登基,女王的册封典礼,城中叛军肆虐后要收拾的首尾与查清废太子一党,该关押关押,该流放流放,整个朝野上下,几乎人人都忙得团团转。

  因宫变与其后续的发展,林歇暴露未央身份一事并没有预想中的惨烈。

  林歇本以为在宫变带来的影响淡去后,众臣便会回过神来找她秋后算账,抑或会有伺机复仇之人找上门来。

  后者林歇是不怕的,反正谁都没她厉害,前者就有些棘手了参她的折子若是源源不断,只怕君蕤想要偏袒她都不行。

  可还没等众臣回神,君蕤一道圣旨,说林歇平叛有功,又感念她曾为长文帝鞠躬尽瘁,就封了她为未央郡主。

  这道圣旨一出,就算是把所有人日后想要参的点都给堵死了。

  若说林歇杀了太多朝廷命官,可那都是长文帝的旨意,参林歇,就等于是在说已逝的长文帝的坏话。

  “这可不像是陛下能想出来的旨意。”

  八月,带着阴楚降书与阴楚边境五座城池班师回朝的夏衍与君鹤阳坐在茶楼雅间里,喝茶叙旧。

  君鹤阳也不谦虚“不用客气,就当是我谢她一路护送夏夙去北境的谢礼。”

  如今天气并不炎热,开窗便是一阵凉爽的清风徐来。

  夏衍见他情绪还算不错,就问他“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君鹤阳说“我打算先回檐州看看母亲,等把母亲安置妥当了,我再去一趟北境,看看夏夙。对了,你回来的时候,她怎么样了”

  夏衍“她过得不错,祁老将军不知从何处得知,镇远军中的器械有一大半都是出自她之手,花重金聘请了她,还让她继续住在祁府,祁府绝对是整个北境最安全的地方,你大可放心。”

  “最安全吗。”君鹤阳转了转茶盏上的盖子,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侧头看向窗外,是一片热闹喧哗的京城街道和房屋楼宇,街道上人来人往,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勃,可不知为何,他却感到了厌倦。

  夏衍今早是从林歇的院子里出来的。

  他起床的时候林歇醒了一会儿,不肯起床也不肯撒手,夏衍就把猫抱给了林歇。

  林歇接了猫翻个身就继续睡了,酸得夏衍差点不想出门。

  等林歇醒来已是日晒三竿。

  几个月前的连日赶路将她本就不好的底子又磨损了一遍,养了几个月都没养回来,还被跟着镇远军回京的陈晋骂了一顿。

  但其实除了睡得更多,也没别的什么不好的症状。

  林歇起身后换上武服,去院子里锻炼身体。

  练到快中午的时候就去洗个澡,准备吃午饭,一边吃,她还会一边看半夏替自己从门房那拿来的信件请帖。

  饭后她就在北宁侯府里寻个地方,看看书,写写字,弹弹琴。

  投入的时候她能很轻易地消磨掉一整个下午。

  若是觉得无聊了,她就会出门去镇远侯府找夏媛媛或是将军夫人说说话,亦或者去赴谁的约,到人府上玩上半天。

  晚上她都会回自己的院子,夏衍若是忙就回来得晚,若是不忙就回来得早。

  夏衍回来得晚了都是不吵醒她直接上床睡觉,当然偶尔也会把她折腾醒,抱着她胡来。

  回来得早了,多半会给林歇带许多好吃的,或者干脆和林歇一块翻墙偷溜出去,到京城各处的酒楼夜市吃宵夜或逛街。

  这样平静祥和的日子,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林歇靠在窗边,一只手上拿着书,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院里那颗大榕树,发呆。

  她上回有这样的感觉,是在几年前撇下长夜军,偷偷回到榕栖阁的头几个月。那会她也是这么想了,然后就遇到了误闯林子,爬树还被她发现的林安宁。

  大榕树发出不自然的枝叶碰撞声,林歇眼皮一跳,扬声道“过来”

  躲在树上的木樨就这么灰溜溜跳下树,跑到了窗边,还一脸笑嘻嘻的讨好模样。

  林歇把书放到桌上,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不是去淼州了吗怎么回来了”

  淼州是当初诈死那一批长夜军最后决定落脚的地方,位处东北方,有江湖人士集聚,很适合精力充沛的他们。

  “是这样的。”木樨趴在窗沿上,解释道“我们才过去没多久,就因为置备房产不小心得罪了一波江湖人士。你不知道,江湖人都喜欢互报家门,他们都报上名号了,我们也不能露怯不是吗,我就随口嗯。”

  木樨点点头,就好像他刚刚有说什么一样

  林歇懒懒道“随口报了什么名号”

  木樨哭丧着脸“未央宫。”

  林歇“”

  林歇默默后退,准备关窗。

  木樨连忙道“别别别别啊,统领”

  林歇看了他一眼。

  木樨连忙改口“姑娘你看我们连门派的名字都用了你的封号,你说你能不来淼州看看吗”

  林歇“为什么不能”

  木樨“哎呀你就来呗,我们本想重新挑个人出来管事的,可谁也不服谁,差点打起来,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好了,再说了,你这还有一年多就要出嫁了,有个江湖门派做陪嫁,何等风光。”

  林歇无语,她就没听过江湖门派还能用来做陪嫁的。

  不过

  林歇想了想,反正闲着,找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做倒也不是不可以。

  几天后,林歇出门去淼州,看着北宁侯府外头满满一车又一车的行李,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大声嚷嚷

  正文完结后会有番外,目前预定的番外有

  1任映南视角的北宁侯府。

  2金氏与户部尚书

  3假如没有靖国公世界

  4夏夙和祁艋

  5林歇成婚几年后待定

  谢谢又疯又甜的姑娘的地雷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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