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晚饭后，章月一如既往地去厨房切水果，其余三人在客厅坐着。
两个男人在聊公事，慕馨拿着手机刷短视频，沈越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她手一打滑，差点儿摔了手机。
慕远敬和慕桓双双看过来。
慕馨手中有个烫手山芋，干巴巴笑了笑，走远了接电话。
男人的声音如久经酿制的醇酒，从听筒里传来分外喑哑醉人。
“回家了？”
慕馨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撒谎的事？
慕馨轻咬嘴唇，喉咙轻轻滚动着，她下意识地揪住手边的窗帘，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知该说什么。
沈越又问：“还是在外面？”
“……”
原来是这个意思。
虚惊一场。
慕馨拍了拍胸口稳定心神，“嗯，还在逛街。”
她之前撒谎父母在国外，现下总不能说在慕家。
沈越：“位置发我，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我跟贝琪一起呢，她会送我回去。”撒谎始终没底，怕他不信或者不肯，她及时补充了句：“九点我就到家了。”
沈越若有似无的嗯了声，“我今晚会晚点回去，早点睡。”
“好。”
挂断电话，慕馨杵在窗边，外面四下静谧，昏黄灯盏只照亮了一方夜色，无边的漆黑蔓延向外，看不到尽头。
章月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见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女儿离得远远的，就知道这两个又是顾着聊工作，把女儿晾在一边了。
忍不住打断：“行了行了，每天回来都是说这些，你们两个是除了工作以外就没话说了？看馨儿都被你俩挤兑到边上去了！”
慕远敬：“……她是接电话去了。”
章月把苹果塞到他嘴里。
慕远敬嫌弃地拿下来，“怎么又是苹果？”
“爱吃不吃！”章月剜了他一眼，向慕馨招招手，“馨儿过来吃点水果消食。”
慕馨应声过去，手机放一边，慕桓递了她爱吃的橙子给她，状似不经意一问：“跟谁打电话？”
她在窗边打电话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扫过去，就看到她手足无措地揪着窗帘，然后是对着窗外发呆。
慕馨咬了瓣橘子在嘴里，含含糊糊道：“一朋友。”
没说清楚。
慕桓略一点头，眼里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锁住她不放。
他太了解慕馨，能牵动她情绪的人不多，电话里的肯定算一个。
“谈恋爱了？”
“咳…咳咳——”慕馨被吓得不轻，讪讪的笑笑：“哥你开玩笑找别的，我哪来的恋爱谈。”
亲哥道行太高一眼就能把人看得透透的，她修为尚浅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装傻充愣。
慕桓微微垂下眼眸看着她，嘴角也轻轻勾了一下，“随便问问，紧张什么。”
慕馨：“……”
鬼才信你是随便问问。
慕远敬和章月若有所思看过来，后者开了口，“馨儿，真谈了？”
慕馨：“当然没！”
慕远敬：“真谈了也没关系，你也老大不小了。”
慕馨：“爸，我今年才二十三。”
慕远敬：“年底就二十四了。”
慕馨：“……”
慕远敬又问：“馨儿，你老实跟爸爸说有没有在谈恋爱？”
“当然没有。”
这话她说得丝毫不心虚。
她是结了婚，没在谈恋爱。
慕远敬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爸，您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慕远敬犀利地瞪她一眼，“你是我女儿，我能对你打什么坏主意！”
慕馨直言不讳：“您老打的坏主意还少？”
慕远敬嘴角抽动了下，静看她几秒，最终斥了一句：“没大没小！”
慕桓这时开口道：“按我说，是时候给她找个能管得住她的男人，省得天天让您老操心。”
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慕馨瞪他一眼。
章月顿时来了兴趣，“你有合适的人选？”
慕桓摇头。
他不是没有物色过人选，就是没有看得上的。
慕远敬笑道：“找个治得住她的人，难咯！从小能治她的也就沈家那小子。”
他忽然想到些什么，“听说他已经回来了是不是？”
慕桓轻点头，“收到些风声。”
慕远敬看了眼他，“你们碰上没有？”
“暂时没有，Ａ市就那么大，迟早会打上交道的。”
慕桓淡淡一笑，他跟沈越从小就被他人放在一起做比较，几年过去了还是一样。
他们只是闲聊般提起沈越，慕馨却是听得惊心动魄。
也不知为何，心砰砰直跳。
大抵是心虚，她想。
瞒了这么一大件事儿，不管是家里这边还是沈越那，日后都不好交代。
回到西郊别墅，慕馨洗过澡后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凝望夜空的点点星光，神色恹恹的思考一个问题——
怎么跟沈越坦白。
她不擅长说谎，尤其面对沈越。
如果不是之前特意琢磨过，她是没有办法骗过他的。
而且一个谎言需要源源不断的谎言才能圆下去。
越是骗下去，越是不能心安。
沈越那么不好骗的一个人，知道真相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不说，日后东窗事发，她的下场一定不好看。
两个小时过去，她困了。
沈越还没回来。
她想要跟他坦白的想法逐点逐点被消磨殆尽，最终敌不过汹涌的困意。
————————
沈越是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
慕馨晨起就去了工作室，城西连日的暴雨导致《恋爱执行者》的拍摄进度延迟了许多，云开日出之后导演组便快马加鞭地赶进度。
慕馨也因此被迫赶进度，忙碌了一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却意外地在花园里看见沈越的车。
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小姐，你回来了。”家政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她亲切地打招呼。
慕馨也微笑跟她打招呼，“沈越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生五点不到就回来了，这会儿在楼上影音室。”
“影音室？”
“是啊，先生带回来两张CD，吩咐不要打搅他。”
“我知道了。”慕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楼上，说：“阿姨，晚餐先热着，我们等会再吃，你们先下去休息。”
影音室门虚掩着，光从缝隙里透出，里面灯光被调至最暗度，室内光线只来源于偌大荧幕上的画面。
门是从荧幕后侧开的，慕馨看不到在播什么画面，只看见正前方的男人，男人深陷在沙发里，挺慵懒的姿势，单手撑额，正好挡住了她这边的视野。
慕馨站在门口看了他半分钟，他都没反应，她正想着要不要进去。
沈越其实早就发现了她的身影，听见她的声音仍是专注地看着屏幕，连头也没抬。
慕馨走到他面前，“你在看什么呀？”
“电影。”沈越目光没落在她身上，专注地看着屏幕。
“……”
她当然知道是电影！
慕馨也看向屏幕，刀光剑影的打斗画面，这类片子她一向不感兴趣，看了两眼刚想收回目光，画面正好切到尹向彤身上，她对这张与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完全不陌生，看到时却是怔了怔。
画面一直停留在尹向彤身上，慕馨脑海里那点儿记忆被带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沈越：“你怎么……”
沈越正好抬眼，对上她愕然的目光，只说：“坐下一起看。”
“……”
慕馨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阿姨让我上来喊你吃饭。”
“看完再吃。”沈越点了点旁边的位置，“坐下，一起看。”
慕馨悻悻坐下。
这部电影她虽然参与过一点，但上映后她没看过，尽管火了，至今她都想不出电影名字叫什么。
这会儿坐下一起看，还是从中间看起，她全程一脸茫然，加上本来对这种类型的片子不感兴趣，看着看着她就有困意了。
沈越倒是看得专注，眼睛几乎没从屏幕上移开过。
她盯着屏幕上的尹向彤看了将近半分钟，侧过头去问身旁的男人，“你觉得她跟我长得像么？”
“你不知道？”沈越也侧头看她，极轻的哼一声，“不像他们找你当替身？”
这莫名其妙的火气？
慕馨选择不说话，转头去看屏幕。
五分钟过去，她是真的看得很无聊，也是真的越来越困，调整一下姿势，就挨着沈越睡了过去。
知醒时，一室安静。
慕馨睁眼，整个放映室被黑色笼罩，偶有风从窗口吹入，藏蓝色的落地窗帘轻微浮动着，外边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醒了？”头顶上方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
从声音就听出是不悦。
慕馨一怔，果断选择装睡。
沈越冷声：“知道装睡有什么后果么？”
“……”
沈越继续说：“想试试一周下不了床么？”
慕馨顿时就怂了，不敢再装下去，从他身上起来，与此同时，屏幕亮了起来。
画面是慕馨再熟悉不过的——她替身拍的那几个镜头。
其实只有两分钟时长，然而这两分钟的画面被沈越截了出来，在她面前连续播放开来。
慕馨忍不住问他：“你看了几遍？”
沈越：“没数。”
慕馨：“……”
沈越问她：“还看么？”
慕馨耸了耸肩：“有什么好看的。”
沈越笑了声，一动不动盯着她：“敢拍不敢看？”
慕馨不明所以地“唔”了一声，冷不防听见他一句：“从那么高跳下来，不怕？”
沈越的手指向大屏幕，应景的，屏幕上呈现的正是她从高空跳落的画面。
慕馨清楚记得那是十层楼的高度。
“其实还好。”
话音刚出，空气中的温度明显降了不少，慕馨后知后觉去看沈越，男人唇角向下沉，明显的心情不悦，她及时补了一句：“我不恐高。”
慕馨喜欢挑战极限运动，这也是她当时答应当替身的其中一个原因，她还记得拍摄的时候她心情挺兴奋，上去时觉得特别新奇好玩，虽然过一会儿就感觉腰部、胯部被安全绳勒得非常疼，但这些对她没多大影响。
她跳下去那瞬间，是享受的感觉。
“不恐高？”沈越勾唇，表情一下意味深长起来：“所以——”
“小时候从墙上下来非要我抱，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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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在聊公事，慕馨拿着手机刷短视频，沈越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她手一打滑，差点儿摔了手机。
慕远敬和慕桓双双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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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如久经酿制的醇酒，从听筒里传来分外喑哑醉人。
“回家了？”
慕馨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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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馨轻咬嘴唇，喉咙轻轻滚动着，她下意识地揪住手边的窗帘，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知该说什么。
沈越又问：“还是在外面？”
“……”
原来是这个意思。
虚惊一场。
慕馨拍了拍胸口稳定心神，“嗯，还在逛街。”
她之前撒谎父母在国外，现下总不能说在慕家。
沈越：“位置发我，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我跟贝琪一起呢，她会送我回去。”撒谎始终没底，怕他不信或者不肯，她及时补充了句：“九点我就到家了。”
沈越若有似无的嗯了声，“我今晚会晚点回去，早点睡。”
“好。”
挂断电话，慕馨杵在窗边，外面四下静谧，昏黄灯盏只照亮了一方夜色，无边的漆黑蔓延向外，看不到尽头。
章月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见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女儿离得远远的，就知道这两个又是顾着聊工作，把女儿晾在一边了。
忍不住打断：“行了行了，每天回来都是说这些，你们两个是除了工作以外就没话说了？看馨儿都被你俩挤兑到边上去了！”
慕远敬：“……她是接电话去了。”
章月把苹果塞到他嘴里。
慕远敬嫌弃地拿下来，“怎么又是苹果？”
“爱吃不吃！”章月剜了他一眼，向慕馨招招手，“馨儿过来吃点水果消食。”
慕馨应声过去，手机放一边，慕桓递了她爱吃的橙子给她，状似不经意一问：“跟谁打电话？”
她在窗边打电话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扫过去，就看到她手足无措地揪着窗帘，然后是对着窗外发呆。
慕馨咬了瓣橘子在嘴里，含含糊糊道：“一朋友。”
没说清楚。
慕桓略一点头，眼里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锁住她不放。
他太了解慕馨，能牵动她情绪的人不多，电话里的肯定算一个。
“谈恋爱了？”
“咳…咳咳——”慕馨被吓得不轻，讪讪的笑笑：“哥你开玩笑找别的，我哪来的恋爱谈。”
亲哥道行太高一眼就能把人看得透透的，她修为尚浅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装傻充愣。
慕桓微微垂下眼眸看着她，嘴角也轻轻勾了一下，“随便问问，紧张什么。”
慕馨：“……”
鬼才信你是随便问问。
慕远敬和章月若有所思看过来，后者开了口，“馨儿，真谈了？”
慕馨：“当然没！”
慕远敬：“真谈了也没关系，你也老大不小了。”
慕馨：“爸，我今年才二十三。”
慕远敬：“年底就二十四了。”
慕馨：“……”
慕远敬又问：“馨儿，你老实跟爸爸说有没有在谈恋爱？”
“当然没有。”
这话她说得丝毫不心虚。
她是结了婚，没在谈恋爱。
慕远敬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爸，您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慕远敬犀利地瞪她一眼，“你是我女儿，我能对你打什么坏主意！”
慕馨直言不讳：“您老打的坏主意还少？”
慕远敬嘴角抽动了下，静看她几秒，最终斥了一句：“没大没小！”
慕桓这时开口道：“按我说，是时候给她找个能管得住她的男人，省得天天让您老操心。”
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慕馨瞪他一眼。
章月顿时来了兴趣，“你有合适的人选？”
慕桓摇头。
他不是没有物色过人选，就是没有看得上的。
慕远敬笑道：“找个治得住她的人，难咯！从小能治她的也就沈家那小子。”
他忽然想到些什么，“听说他已经回来了是不是？”
慕桓轻点头，“收到些风声。”
慕远敬看了眼他，“你们碰上没有？”
“暂时没有，Ａ市就那么大，迟早会打上交道的。”
慕桓淡淡一笑，他跟沈越从小就被他人放在一起做比较，几年过去了还是一样。
他们只是闲聊般提起沈越，慕馨却是听得惊心动魄。
也不知为何，心砰砰直跳。
大抵是心虚，她想。
瞒了这么一大件事儿，不管是家里这边还是沈越那，日后都不好交代。
回到西郊别墅，慕馨洗过澡后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凝望夜空的点点星光，神色恹恹的思考一个问题——
怎么跟沈越坦白。
她不擅长说谎，尤其面对沈越。
如果不是之前特意琢磨过，她是没有办法骗过他的。
而且一个谎言需要源源不断的谎言才能圆下去。
越是骗下去，越是不能心安。
沈越那么不好骗的一个人，知道真相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不说，日后东窗事发，她的下场一定不好看。
两个小时过去，她困了。
沈越还没回来。
她想要跟他坦白的想法逐点逐点被消磨殆尽，最终敌不过汹涌的困意。
————————
沈越是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
慕馨晨起就去了工作室，城西连日的暴雨导致《恋爱执行者》的拍摄进度延迟了许多，云开日出之后导演组便快马加鞭地赶进度。
慕馨也因此被迫赶进度，忙碌了一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却意外地在花园里看见沈越的车。
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小姐，你回来了。”家政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她亲切地打招呼。
慕馨也微笑跟她打招呼，“沈越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生五点不到就回来了，这会儿在楼上影音室。”
“影音室？”
“是啊，先生带回来两张CD，吩咐不要打搅他。”
“我知道了。”慕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楼上，说：“阿姨，晚餐先热着，我们等会再吃，你们先下去休息。”
影音室门虚掩着，光从缝隙里透出，里面灯光被调至最暗度，室内光线只来源于偌大荧幕上的画面。
门是从荧幕后侧开的，慕馨看不到在播什么画面，只看见正前方的男人，男人深陷在沙发里，挺慵懒的姿势，单手撑额，正好挡住了她这边的视野。
慕馨站在门口看了他半分钟，他都没反应，她正想着要不要进去。
沈越其实早就发现了她的身影，听见她的声音仍是专注地看着屏幕，连头也没抬。
慕馨走到他面前，“你在看什么呀？”
“电影。”沈越目光没落在她身上，专注地看着屏幕。
“……”
她当然知道是电影！
慕馨也看向屏幕，刀光剑影的打斗画面，这类片子她一向不感兴趣，看了两眼刚想收回目光，画面正好切到尹向彤身上，她对这张与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完全不陌生，看到时却是怔了怔。
画面一直停留在尹向彤身上，慕馨脑海里那点儿记忆被带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沈越：“你怎么……”
沈越正好抬眼，对上她愕然的目光，只说：“坐下一起看。”
“……”
慕馨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阿姨让我上来喊你吃饭。”
“看完再吃。”沈越点了点旁边的位置，“坐下，一起看。”
慕馨悻悻坐下。
这部电影她虽然参与过一点，但上映后她没看过，尽管火了，至今她都想不出电影名字叫什么。
这会儿坐下一起看，还是从中间看起，她全程一脸茫然，加上本来对这种类型的片子不感兴趣，看着看着她就有困意了。
沈越倒是看得专注，眼睛几乎没从屏幕上移开过。
她盯着屏幕上的尹向彤看了将近半分钟，侧过头去问身旁的男人，“你觉得她跟我长得像么？”
“你不知道？”沈越也侧头看她，极轻的哼一声，“不像他们找你当替身？”
这莫名其妙的火气？
慕馨选择不说话，转头去看屏幕。
五分钟过去，她是真的看得很无聊，也是真的越来越困，调整一下姿势，就挨着沈越睡了过去。
知醒时，一室安静。
慕馨睁眼，整个放映室被黑色笼罩，偶有风从窗口吹入，藏蓝色的落地窗帘轻微浮动着，外边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醒了？”头顶上方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
从声音就听出是不悦。
慕馨一怔，果断选择装睡。
沈越冷声：“知道装睡有什么后果么？”
“……”
沈越继续说：“想试试一周下不了床么？”
慕馨顿时就怂了，不敢再装下去，从他身上起来，与此同时，屏幕亮了起来。
画面是慕馨再熟悉不过的——她替身拍的那几个镜头。
其实只有两分钟时长，然而这两分钟的画面被沈越截了出来，在她面前连续播放开来。
慕馨忍不住问他：“你看了几遍？”
沈越：“没数。”
慕馨：“……”
沈越问她：“还看么？”
慕馨耸了耸肩：“有什么好看的。”
沈越笑了声，一动不动盯着她：“敢拍不敢看？”
慕馨不明所以地“唔”了一声，冷不防听见他一句：“从那么高跳下来，不怕？”
沈越的手指向大屏幕，应景的，屏幕上呈现的正是她从高空跳落的画面。
慕馨清楚记得那是十层楼的高度。
“其实还好。”
话音刚出，空气中的温度明显降了不少，慕馨后知后觉去看沈越，男人唇角向下沉，明显的心情不悦，她及时补了一句：“我不恐高。”
慕馨喜欢挑战极限运动，这也是她当时答应当替身的其中一个原因，她还记得拍摄的时候她心情挺兴奋，上去时觉得特别新奇好玩，虽然过一会儿就感觉腰部、胯部被安全绳勒得非常疼，但这些对她没多大影响。
她跳下去那瞬间，是享受的感觉。
“不恐高？”沈越勾唇，表情一下意味深长起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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