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打倒凡尔赛!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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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打倒凡尔赛!

  第三百一十六章猛兽只相信自己捕获的猎物

  “合资公司?”绪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似乎大脑里还在反应这个词带来的含义,不过该有的礼节他依然不会亏欠:“请坐吧。”

  “对,合资公司。”

  对端茶过来的小姐姐道了声谢后,吉原平太坐了下来。

  “请问,是什么样的合资公司呢?”绪方问。

  “这家公司的业务主要以投资外汇、股票和中短债为主。”吉原平太从包中取出了一份资料,递了过去,“基金会拟将投资部门专业化,并且单独成立一个公司出来,而基金会本部作用则是募资。”

  绪方接过资料,扫了几眼:“请问,这是”

  “虽然还没有分离出来,但我们投资部已经进行了多次交易,这些都是我们的历次交易案例。”吉原得意道。

  “原来如此。”绪方继续往下扫了下去,“看来贵公司办得很是成功啊。”

  “是啊,敝公司主要以外汇业务为主,以目前日元的升值速度来说可以说是稳赚不赔,另外少量配置国债、股票,也参与了一部分期货交易如您所见,收益虽然很不错,但资金规模如果上不去的话,风险控制就会变得很麻烦,所以敝公司正想办法扩大资金规模。”吉原平太一本正经地说着。

  绪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这样啊只是敝公司资金目前都在业务扩张上,恐怕没有做投资的余裕。”

  吉原笑了:“其实有没有资金并不要紧,甚至贵公司只是名义上参股都可以,我们公司最近刚买了一栋大楼做办公楼,并准备以此为抵押进行贷款,资金方面我们并不缺乏。”

  “既然不缺乏资金,那为什么”绪方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这种事当然是参加的人越多越好。”吉原眨了眨眼睛,似有所指,“您知道,银行贷款也是要看业务规模的。”

  绪方懂了——原来是看上了公司的业务。

  虽然磁疗仪项目目前才刚刚开始“盈利”,但传销这种东西肯定是越往后面发展就越庞大的,就算有朝一日会资不抵债,从银行账面上看他们的月流水也会非常惊人。

  之所以银行敢贷款给欠债企业,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公司有偿还的能力,只要流水能滚起来,他们其实并不在乎这个公司欠债多少,甚至希望他们多欠一点。

  只要自己的磁疗仪项目组“入股”合资公司,那么就相当于是为这个合资公司提供了信用担保,银行自然敢借更多钱给他们。

  想到这里,绪方哑然失笑。

  他们这家传销公司压根就没有打算开多久,钱到手后看差不多就该提桶跑路了,成立合资公司什么的完全就是多余。

  他刚想要拒绝,但随即心念一动。

  “真的不需要敝公司提供资金吗?”绪方确认了一遍。

  “是的,不需要。”吉原平太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投资方面的事主要还是由我们负责,所以既然贵公司不参与经营,那自然没有让贵公司出资的道理。只要贵公司参与和银行融资时的谈判就好。”

  “那么,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绪方继续追问。

  “好处当然是各方面的。”吉原平太解释了起来,“敝基金会也是一个非常有信誉的NGO,投资有多个民生项目,相信这个合资公司也会为贵公司的信誉提供更进一步的保证。”

  绪方心说我们老板早就不要脸了,你还和我提什么信誉,就算是用想要吊我们,你起码也要用根胡萝卜吧?

  “嗯,还有吗?毕竟这个似乎用途不大。”他故意踌躇了一下。

  “还有就是销售渠道,敝基金会投资了多个民生、科技项目,人脉也非常广,如果贵公司有拓展业务的需要,我们也可以帮忙。”吉原平太又追加了一句。

  切,我们公司又不是卖产品的,需要什么销售渠道?看来这个公司还真就是把我们当成幌子了,想要骗银行融资的吧?

  绪方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没有表示出来。

  “这样啊,这个我们还要考虑一下只是有一点我想要问一下,这个问题不弄清楚的话,我始终是有些如鲠在喉啊。”绪方终于开始主动了起来。

  看到绪方一转攻势,对面的小伙子似乎是有些出乎意料。

  “您请说。”吉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既然敝公司无法参与经营,那么万一贵社投资失利或者造成了什么损失,那岂不是也会对敝公司的声誉造成损伤吗?”绪方指出了这一点。

  “这”吉原似乎是才想到这个问题,“应该不会,您也看到我们的业绩了,我们NGO在投资方面一向很谨慎。”

  绪方很响亮地哼了一声,并且做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记得91年的时候,那帮投资经理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还告诉过我说事情很快就会有所起色可结果呢?啊,真是抱歉,人这一上年纪,就总是喜欢回忆过去啊。”

  吉原颇为尴尬地笑了一下,“不至于的,现在的经济形势”

  “现在比起那个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改观嘛!大家也没有走出来,只是‘习惯了’而已。”绪方存心找茬,“所以我说了,如果不能够确认这个合资公司的业务情况的话,我是不可能会加入的。”

  他一边说着拒绝的话语,一边偷偷瞄向对面小伙子的神情。

  吉原人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着茶杯,嘴唇抿紧,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

  绪方心中暗笑——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稍微诈一诈就将心事表露无遗,就算是东大生又怎么样?连“嫌货人才是买货人”的道理都不懂吗?

  思考了一会后,吉原终于再次开了口:“那么,您要如何确认呢?确认到什么程度?”

  “很简单,我方必须有参与经营的权限,并且能够确认资金流向。而且没有我方许可,贵公司也不能私自进行交易,唯有如此,我才能向公司股东有所交待。”绪方社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对面的年轻人显然是非常吃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说出了拒绝的话。

  “这不可能!”吉原连连摇头,“贵公司并非资方,没有道理参与经营。”

  绪方对此早有准备:“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建立一个合资公司吗?既然是合资,那为什么不允许我方入资呢?如果我们也投资一部分的话,是不是就有资格参与管理了?”

  “这”小伙子被问住了,似乎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

  “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就请回吧!贵公司看起来完全没有诚意。”绪方趁热打铁,“合资公司的股东必须有权参与经营以及控制资金流向,这是起码的常识,你就这样去回复自己的上级好了。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听了他的话,这个姓吉原的小伙子顿时有些着急。

  “绪方先生,请恕我直言,贵公司是做实业的,对于金融投资领域可能并没有我们专业团队的经验丰富,参与管理的话实在是有些”

  见小伙子已然上钩,绪方嘴角抹出了一丝笑容。

  “哎~~年轻人不要听风就是雨,总以为别人想害你们。”绪方伸出手安抚了一下对方,“对于投资部分,我们确实没有你们那么专业,但我要一个监督权和一个否决的话,似乎也不是很过分吧?”

  “监督?否决?”吉原疑惑地问。

  “对,监督还有否决。既然是成立合资公司,那么就断然没有只要一方出资的道理,我方也会出资一部分,至于如何投资由贵方负责,但如果贵方要将资金撤出或者进行交易的话,必须得到我们的准许,并且留给我们随时查账的权力,如何?”绪方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吉原蹙起了眉头:“这实在是没有先例啊,请恕在下无法做主。”

  “不要紧。”绪方挥挥手,“你去请示你的上级好了,没有先例,那就创造一个先例嘛,年轻人不要太死板。”

  “可是,您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参与进来呢?”吉原似乎有些疑惑。

  “很简单,因为敝公司账面流水实在是太多了,那么一大笔钱只是放在银行里的话又太不划算,所以也想找个投资公司负责经营一下,你懂了吧?”

  吉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在下是真的没有权限,必须要回去请示一下。”

  “那就回去请示一下吧,我就不信还会有投资公司会嫌自己掌管的资金太少。”绪方打了个趣。

  “是,我立刻回去请示。”吉原深深地鞠了一躬。

  等吉原被秘书带出去后,绪方长出一口气,然后迅速取过了吉原递给他的资料。

  “安田基金会、投资项目、抵押贷款买大楼如果确有其事的话,不可能查不到痕迹才对。”

  绪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资料上取到眼前,开始在网上搜寻起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无欲则刚,奈何人皆有欲

  接到吉原“一切顺利”的回音后,久世秀则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出所料,这枚吊在水面上的直钩顺利地钓上了秀则想要的猎物。

  对任何传销公司来说,转移资产都可以说是硬需求。尤其是这种表面上的合法公司,手续越正规,想要转移资产的需求也就越迫切。只要对方无法克服这个关键点的硬伤,那秀则就可以钓上这只金鳖。

  至于久世秀则提供给对方的资料,秀则可以自豪地说一句——这些全部都是真的!

  资料上基金会所购买的大楼,其实就是住极会某个急需流动资金的帮派驻地。

  当秀则听说了这件事后,他便通过加藤先生联系上的对方,将它买了下来,准备用来开一家商事公司,通过营销平台向外卖货的。

  而上面的投资案例也全部都是真的,除了秀则自己投机的一系列记录都有票据可查外,安田基金会的投资项目也全都摆在了网上,甚至还有些报刊媒体为了“增进友谊”,对这些项目进行了报道,不乏朝日新闻、读卖新闻、NHK这样的大媒体。

  至于日元升值的消息更不是什么秘密,在09年时,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对连年上涨的日元汇率表示了悲观,尤其是出口行业,几乎一天到晚都在游说议员团体,希望他们能督促政府想出解决办法来。

  但不管自民党还是民主党,都对他们表示了一个意思——等我们上台/留任再说!

  毕竟大选就剩最后几个月了,在这期间天大地大、选举最大,至于施政这种事民主党还做不了主,而自民党也不肯在现在做事,毕竟万一选举失败,他们干完活后摘桃子的却变成了民主党,这未免太令人恶心了。

  而且秀则还知道,哪怕是民主党上了台,日元汇率也依然会继续上升,直到“安贝经济学”貌似成功之后,汇率才结结实实地跌了一段时间。

  为此,安田基金会的投资策略主要还是以炒汇为主,像是美元、澳元、南非兰特和土耳其里拉这种高收益货币自然也是不能放过的,十年之内都稳稳当当。

  所以,如果那个绪方真的去查了的话,那他只能得到和资料上完全一致的信息,绝不会有什么偏差。

  至于吉原平太嘛连公司都是自己的,随便安插一个虚职上去很难吗?

  “给你白出了半天工啊”吉原平太半真半假地抱怨,“这次就算是帮我找工作的报答,以后再让我出工的话,一定要给钱啊。”

  “我哪一次没给过你报酬?”秀则对这个掉进了钱眼里的家伙很是无语,“给我精神一点,别让对方看出破绽来,事后绝对少不了你的。”

  一听有钱拿,吉原顿时精神百倍:“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是我主动要的!如果如果能得到50万円的话,我也就算是没有白冒风险了。”

  “冒个鬼的风险啊,事后你就等着出名吧!至不济也算是一个履历。”秀则对他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行为很是不满,“给你一百万,可以闭嘴了吗?”

  “一、一百万!”吉原在电话那头喜形于色,“真的吗?”

  毕竟还没有毕业,一百万円在吉原看来还是一笔很大的钱。

  很多公司喜欢招应届毕业生也不完全是因为政策,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好压价也是事实,就像十割,打工时每个月拿两三千都觉得是一笔巨款。

  见吉原这么高兴,秀则立刻后悔了。

  这小子一向是贪得无厌,在满足他金钱欲望方面得压着点,这么快就把他胃口养起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现在他总不能矢口否认吧?

  “既然给了你那么多,那你就好给我好好琢磨,如何做局让对方相信咱们,多投一些资金进来,我给你的案例你一定要好好看啊,如果这次没有成功,咱们损失的可就不止是面子了。”秀则只好这么提醒。

  “没问题,我这次可是非常认真啊,连刚交了两个月的女友都踹了,全心全意为了项目而努力!”吉原表现得信心满满。

  秀则顿时感觉自己喉咙里多了点什么东西,如果吉原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一口啐过去

  两天后,当吉原平太再次来到这间磁疗仪公司里时,他受到了相当高的礼遇。

  看来绪方先生确实是查过了他们的背景资料,甚至一上来就先祝贺了东京大学棒球队,在刚刚的选手权赛拿到了冠军的事。

  吉原坦然接受了对方的祝贺,哪怕他压根就不是棒球队的,甚至大二以后压根就没有去过几次社团活动也是一样。

  寒暄一番后,绪方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事。

  “关于上次的事情,不知道贵公司是如何考虑的?”

  尽管绪方想要装作一副“不是那么在意”的样子,可他无意中攥紧的左拳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这个我们会长想要见您一面,有些东西还是当面谈比较好。”吉原对他说。

  绪方连连点头:“对,很多细节在这里确实没法谈。”

  “您去的时候最好多带些人。”吉原善意地又提醒了一句,“我这次来,是想要向贵方通报一下谈判大概的范围和底线。会长说了,如果您不先答应这些条件的话,去谈判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也不缺合作伙伴。”

  绪方定了下神:“请说吧。”

  对于对方的强硬态度,其实绪方心中早有预料,毕竟上一次自己是仗着年龄、阅历优势才镇住了眼前这位小伙,但对方只要回去和自己人交代一下,就会明白自己完全是在咋呼。

  “对于您的公司想要入资一事,我们安田基金会当然是欢迎的,但贵公司说的‘否决权’一事,我们绝对不可能答应,我们的合作伙伴也不止您一家,希望您能够理解。”吉原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绪方也知道自己上次完全是在狮子大开口,不过谈判嘛,无非就是个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事,既然对方否决了自己的一项要求,总要在别的地方有所补偿才对。

  “那么,我们该如何才能掌握投资团队的动向呢?”绪方故意问,“我们总不可能白白出钱参与合资公司,自己却一点控制能力都没有吧?”

  “这个就需要谈了”吉原语焉不详,“投资方面,贵公司如果单独成立投资项目的话就随时可以撤资,但如果想要参与我方项目的话,经营权只能属于我们的投资团队,不允许擅自撤资。”

  绪方摊开了双手:“也就是说,我们连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

  吉原迟疑了一下:“倒也不是这么说,我们每一笔投资都会向股东解释清楚的总之,这些都可以谈,但如果参与了我们的项目,那是不允许随便撤资的,我希望你们想清楚。”

  吉原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劝退之意溢于言表,但绪方反而坚定了投资的信心。

  总有些人以为骗子见多识广,又骗过很多人,所以相对普通人来说就更加不好骗一些,其实大错特错。

  不贪婪、冷静,同时也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是最不好骗的,人之所以会上当,就是因为在这三方面总有欠缺的地方。

  而骗子呢?如果不贪婪的话,他们怎么会干上这一行?做过那么多亏心事,他们真的能够睡得安稳吗?

  综上所述,其实骗子比很多普通人更加容易上当受骗,绪方便是如此。

  他本来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资金转移的借口而已,如果能够从投资中赚到钱那自然更好,而这个合资公司完美地符合了他的条件。

  只要以投资之名将资金转移至此,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在合资公司这边搞个“投资失败”的报告出来,然后再将这个磁疗仪项目做出一个资不抵债的假象,接着宣布破产,自己就可以带着钱回到公司里,领取高额的奖金,优哉游哉地过下半辈子了。

  至于安田基金会本身,绪方也已经查过了它不少投资项目,发现结果基本都是大获成功,而这也令他大吃一惊。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风险投资领域想要做到百战百胜,可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这位富士银行的前董事长却能够做到这点。

  绪方以自己的常识判断,这里面的水一定很深,而这位安田伸晃先生说不定就是传说中擅长“内幕交易”的大佬。

  为了保险,绪方是不可能把所有资金都交给对方运营的,但如果能搭个大佬的顺风车,顺便赚点小钱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而且更关键的是,通过投资公司多赚出来的这部分钱总公司可是无法查账的,也就是说,这笔钱可就完全是绪方自己的了。

  而且就算是亏了一些也无所谓,他也大可以向总公司进行报损,毕竟转移资产过程中总会有些“损耗”,相信老板是可以理解的。

  就这样,绪方动起了不该动的小心思——

  M78星云

  月底了!有保底刀片吗?这个月十割又勤勤恳恳地更新了15万8千4百字呢!

  第三百一十八章联手捉鳖

  很快,绪方便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安田基金会的邀请,来到了基金会的茶室里谈判。

  不过与其说是谈判,还不如说是绪方社长单方面来听安田翁婿二人的忽悠。

  别看绪方对着吉原时还敢讨价还价,可当他到了安田伸晃面前时,表现得就好像一个小学生一般。

  虽然久世秀则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看出来这个整天惦记着老太太的老色痞有什么“威严气质”,可当他盘腿坐在茶室里让秀则给他点茶时,绪方却无疑是被镇住了。

  “其实,在下倒也不是想要插手阁下的经营。”绪方一边偷瞄着安田伸晃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只是在下混迹商场多年,靠的不过就是一个‘小心’而已,如果看不到资金动向的话,在下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安啊。”

  “绪方社长所言甚是。”老安田一边轻轻地摇晃着茶汤,一边慢条斯理地答着话,“毕竟合资公司一事是我方主动提出,消除社长的疑惑也是职责所在,没有白白借用贵社名头的道理。”

  “不敢、不敢。”绪方连忙躬身。

  “这倒也没有什么,股东想要了解公司运营策略是理所当然的。其实只要社长参加过一次股东大会,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疑问了,日后有的是机会等等,秀则,前几天开会时你做的报告还在手上吧?”

  “还在。”秀则一边答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你去把你当时做的汇报拿来,给绪方社长也做一次。”老安田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

  秀则将点出的第二杯茶递给了绪方,随即站起了身。

  “这安田阁下实在是太客气了。”绪方连忙道谢,“其实无需如此麻烦,在下以后再了解也是一样的。”

  安田伸晃微微摇头,似乎是不赞同绪方的话。

  “您不用为他说话,让年轻人多锻炼一下也是好的,这点小事都嫌麻烦的话,以后如何担起重任!”

  绪方有些纳闷为什么安田伸晃会如此不留情面,但当他瞄向秀则那边时,却发现秀则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一丁点不满的样子。他心里埋了一个问号,但又不好当面问,只得坐在原地跟着“品茶”,直到秀则把资料取来。

  接下来,秀则拿着资料,图文并茂地向安田解释了一下基金会“主实业、副金融,稳健为主,投机操作为辅”的策略,并且简单地将基金会几个月内的交易都介绍了一遍。

  绪方看到资料后心下大定——其中一部分他自己早早地就从网上或者其它渠道了解过,只是不知道“门道”和具体数字而已,另一部分虽然他没听说过,但这资料怎么也不像是瞎编乱造出来的。

  见绪方疑心尽去,老安田趁热打铁。

  “不知绪方社长入资的话,是准备投资哪方面的项目呢?北海道养殖场项目如何?”

  绪方偷瞟了一眼北海道项目那长达十年的期限,当即婉拒。

  “实体项目就算了我希望能够委托贵公司投资股票类。”

  “债券和期货不考虑一下吗?”

  “期货的话,风险似乎大了点,而债券又没有那么灵活”绪方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由于敝公司不时会需要流动资金支付货款,所以希望变现能够灵活一些。”

  当然,跑路的时候也方便一些。绪方心中补了一句。

  安田伸晃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简单了,我和绪方社长各出资一半,用这笔钱去证券公司开一个股票交易账户,平时账户由我方进行操作。如果需要取出资金时,则必须同时加盖合资公司的公章以及我们二人的私章,您意下如何?”

  绪方眉头动了一下。

  安田伸晃的提议无疑是非常公道的,这个方案既强调了基金会的操作权力,也兼顾了绪方社长控制资金的愿望。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绪方并不打算提桶跑路,而是准备老老实实地赚钱投资——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见绪方犹豫,秀则心中好笑——就这水平还打算当诈骗犯?

  安田伸晃警告性地盯了秀则一眼:“当然,如果绪方社长依然有疑问的话,那么这个账户也可以用久世副会长和绪方社长的名字共同注册,久世副会长再把他的个人私章也一同交给绪方社长,我想这样绪方社长就应该放心了吧?”

  绪方闻言大喜——如果两枚公章都存放在自己这,那自己不是想取钱就能取了?

  但随即他立刻又想到一点——毕竟股票操作权在投资公司这边,自己想要一次性从股市取出大量资金并不被对方发现是不可能的,

  “惭愧,那就麻烦久世会长了。”绪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公司需要流动资金的话,提前一个月向公司申请就行了吧?”

  “提前一周就行了。”久世秀则不假思索。

  听他这么说,绪方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谈妥了相关细节后,绪方便提出了告辞,而久世秀则也将对方一直送到了电梯口,这才回到屋里。

  只是绪方虽然进了电梯,但到了一楼后又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多留了一会,出来后才奔向了前台。

  就算这个公司的精英都能滴水不漏,总不至于连前台小姐都同样训练有素吧?绪方心说。

  见他前来,前台小姐礼貌地点了下头:“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因为客人是从里面出来的,所以前台也没有怀疑什么。

  “我想打听一下,贵社的久世副会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刚才听他介绍投资项目时那如数家珍的样子,我实在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已经扛起了这么重大的责任?就算是东大出来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吧?”绪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按照日本“混资历”的传统,年纪越大、位置越高是一种普遍现象,年轻人身居高位的情况极其少见。

  前台小姐听完后,眼镜镜片闪过了一丝精光。

  她先是瞟了一眼楼梯口和电梯口,随后压低了声音。

  “原来您还不知道吗?安田家的第三代只有一位千金,而久世副会长去年才刚刚向安田小姐求婚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原来如此!”绪方恍然大悟,“我的消息果然还是不太灵通啊。”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啦,副会长求婚的地方是迪士尼乐园,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一查就查得到。”前台小姐露出了八卦的嘴脸:“迪士尼乐园超级浪漫的!”

  绪方心中最后一根钉子也被拔了出来:什么投资精英啊还不是个小白脸!

  谢过了前台后,绪方从前门走了出去,他想要立刻回到公司,开始安排资产转移的前期工作。

  确认他的车开走后,秀则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安田见状,立刻揶揄了过去:“怎么了?这么担心?就算失败了也不要紧,反正婚事又不完全是志清那混小子说了算。”

  秀则没有理会他的揶揄,而是坐到旁边一口灌下了整杯茶水:“毕竟是一大笔钱呢,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也太广,不容有失。”

  “或许吧,但是有必要做的这么麻烦吗?”安田伸晃有些奇怪,“如果只是想要搞掉大和生命的话,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在警察厅和议会还有些朋友”

  “但那样的话,咱们能获得什么呢?”久世秀则反问,“您总不会是认为我费那么大周章,想要的却只有那笔钱吧?”

  安田伸晃笑着摇了摇头:“唉,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暮气已经取代锐气填满了整个胸腔啊好了,你要去法国了是吧?玩得开心一些,这边暂时交给我来负责好了,我想我还没有老到连狐狸都捉不住的地步。”

  “就算是出去,我也会留心这边的。”秀则承诺——

  M78星云

  大家五一快乐!

  作者没有假期啊_(:з」∠

  第三百一十九章来自巴黎的下马威

  对佐野泉来说,这次她向千子举报NADL公司亏空的事可以说是毫无收益,收益甚至可以说是负的,所以她在寄出匿名信时便已经做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理准备。

  不过千子最后允诺让她和秀则单独一起去法国倒是个意外收获,泉心说那大小姐总算还有点良心,自己也可算是没有落个啥都没捞到的结局。

  哼哼,安田千子,你可不要后悔!

  那可是法国啊,浪漫之都!在那里不管发生些什么都不意外,对吧?

  大概是知道她的想法,所以久世喜三郎和久世妙子都没有说要他们一起去法国的话,就连葵也表示自己过一阵子会再赴参赛,就不和他们坐一趟航班了。

  抱着这样或那样奇怪的想法,她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尤其是开胸的几件统统都装进了手提箱,而且还像做贼一样,将网购来的性感内衣也偷偷塞进了箱子的夹层里。

  嗯,睫毛要拉长,用睫毛膏定型好。眼线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处理,和素色粉底搭配就更不能勾得马虎,毕竟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个男人就喜欢。秀则不太喜欢指甲油所以就不涂,唇膏略点一下就好,高跟鞋也得再增加个几公分,不然在秀则旁边显得还是太矮

  “喂,大姐,还没有好吗?机场大巴已经来了!”门外有小妹喊道。

  “就来了!”

  听到叫喊声后,泉从镜子前站了起来,草草地将化妆品统统往包包里一塞,快步走了出去。

  不同于那些没有眼力价的直男,在公司内部住下的这些陪酒女们可是看得很清楚,今天的大姐头明显和往日有所不同,不管是妆容还是气质都是。

  于是她们立刻上前,将平时只用在客户身上的马屁一股脑地往上丢,把佐野泉捧得心花怒放,整个人都飘了几分,而这个状态也一直持续到了她见到秀则时为止。

  秀则见到她的装扮后,废了好大的力才没有将“今天我们可是要赶路的,怎么穿得这么不方便”这话说出口。

  就算是再笨他现在也知道,佐野泉绝不只是单纯为了一个安乐窝才自愿进和心会的了,对方不仅对他所图甚多,而且还做了不少牺牲。毕竟秀则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知道情敌的家里要出问题,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出和泉相同的选择。

  所以最终秀则还是选择了这样说——“泉,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哦!很适合你。”

  泉顿时心花怒放——果然自己选择法国之旅是正确的!这不,还没有出发,好兆头就已经来了吗?

  “还好啦,其实人家也没有刻意打扮什么的”泉表现得很不好意思。

  秀则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不对这番话发表意见——你当我现在眼瞎了?还是说我平时是瞎的?

  “我帮你搬行李吧。”他接过了泉的大拉杆箱。

  好重!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空旅行后,泉终于到了自己理想中的浪漫国度——法国。

  虽然秀则一开始还担心过泉的那双高跟鞋会不会让她吃尽苦头,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

  因为是头等舱的关系,这一路上他们不止有车接车送,还有专门的休息室供他们休息,登机时还有服务生负责搬运行李,佐野泉只需要继续做她漂亮的小仙女就行。

  不过等落地后,秀则还是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记得在机场洗手间解决完问题后,我们再坐车去宾馆。”

  “为什么?”佐野泉纳闷。

  “因为路上可能会堵车。”秀则言简而意赅。

  虽然觉得秀则是小题大做,但佐野泉还是很听话地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秀则早已拦住了一辆“标致”在等她了。

  当他们的车真的被堵在路上时,佐野泉才知道秀则还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确实有先见之明。

  “搞什么啊堵得简直比东京还要长”佐野泉抱怨道。

  她本来看中了一家高级米其林餐厅来着,准备当晚就和秀则一起去就餐,但现在看来,他们能够在饿过头之前到宾馆就已经很不错了。

  秀则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毕竟动辄就堵个几百公里长的车在欧洲也并不少见,他甚至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袋小蛋糕。“吃吗?”他递向了佐野。

  “不要。”佐野泉瓮声瓮气地答道——浪漫的法国大餐和零食小蛋糕,这差距也太大了。

  “不吃也好。”秀则也没有勉强她,“毕竟吃多了就要喝水,这里可不好找厕所。”

  “停到路边去不就好了?”佐野泉奇怪道。

  “别傻了,整个巴黎也只有不到五百个公厕,绝大多数都是收费的,而且很多投币式公厕还是坏的。”秀则好心地替她做着科普,“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高档百货商店让你上厕所的,就连麦当劳都得先消费,小票上给你厕所的密码。”

  “啥?”佐野泉傻眼了。

  “还有,别开车窗。”秀则又提醒了一句。

  “这又是为什么?”

  “你想啊”秀则指了指车窗外的流浪汉,还有牵着狗的人们:“如果没有公厕的话,你认为他们会在哪里解决问题?”

  佐野泉想了一下后,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再忍一忍,到了富人区和商业区就好了。”秀则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在来之前他就委婉地提醒过佐野泉不要抱太高的幻想,但出于“圣诞老人的幻想要为孩子们保留到18岁”的想法,秀则很多话都没有直说,毕竟巴黎到底怎么样,还是得让她自己来才行。

  所幸当天他们并没有堵太久。

  在看到佐野泉越来越不耐烦后,秀则无奈地掏出了钱包,取出一张100欧元的钞票丢到了前排副驾驶座上。

  巴黎的出租车价每5公里就要十几欧元,不能算便宜,不过和日本相比倒也没有贵到哪去,更何况再贵也不可能短短几公里就要一百欧那么多。

  “请快一点。”他操着半生不熟的法语对司机说。

  尽管秀则的口音并不标准,但这并不重要,只要钱是真的就行了。

  司机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钞票后,顿时来了精神头,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后他便摇下车窗,招呼交通警察过来说了一些什么,谈完后交警便指挥旁边的车子让开,让这辆车从车龙中钻了出去,开向了一条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私家花园,司机和门口的保安显然是认识的,说了几句话后对方就放了他们过去,于是将车停在了歌剧院附近的宾馆外面,其时天还没有黑透。

  “下次如果再来的话,我们还是坐轻轨吧。”秀则下车后对她说。

  第三百二十章打倒凡尔赛!

  作为“距离产生美”的典范,法国和日本两国之间一直都有商业互吹的传统。

  得益于各种官方和非官方的宣传,几十年下来,日本人对法国的印象是“近现代启蒙思想发源地”、“华丽的凡尔赛宫和巴黎圣母院”、“法国大餐”等,日本人对法国的印象那是相当一个好,甚至就连东京塔也是按照法国埃菲尔铁塔为蓝本进行设计的。

  资本主义嘛,见到有韭菜可割时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日本的商人们见到机会后也有意无意地在对此进行推波助澜,搞出了一大堆法文的奢侈品品牌来收割小布尔乔亚的智商税。

  而日本的航空公司也非常喜欢法国,毕竟只搞国内游的话他们挣不到几个钱,但跨越半个地球的机票则又是另一码事。所以他们也联合旅行社和报刊媒体,搞了一大堆法国游项目出来,拼命鼓吹法国的风光和人文气息。而这也进一步加深了日本人对法国的固有印象,雪球越滚越大。

  无独有偶,因为日本动漫、浮世绘和寿司等文化产品的影响,法国人对日本也具有着非同寻常的特殊感官,而这也在“亲日派总理”希拉克上台后达到了巅峰。

  对德、日、印、巴四国集团试图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行动,出于地缘政治的原因,法国对德国入常表示了坚决的反对,然后为了分化他们,法国又声称要支持日本入常,当然最后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但政治上说法国确实“支持”了日本。

  商业倾向加上官方站台,这种文化影响立刻就变成了全方位的,像是阿梅丽·诺冬这样的法国畅销书作家立刻便被打上了“日、法文化的交流桥梁”标签暂且不说,村上隆甚至还为LV、也就是“名媛”们追捧的驴牌包包设计过日本风格款式,据说在法国卖得还不错,乃至于后来法国人提起“东方”就是日本。

  所以说法国和日本之间的文化互吹不仅有渊源,而且确实也有商业和政治在内的种种因素促使他们这么做。

  佐野泉就是这种商业互吹行为的受害者之一。

  除了街头若有若无的尿骚气、嘻哈族的涂鸦和遍地的垃圾外,佐野泉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里店员的服务态度。

  日本的店员不管如何,礼节总是被要求讲的,可法国这边的店员似乎对于“礼貌”这个词完全没有概念,看你顺眼的话,他或许就会过来和你讲讲,看你不顺眼的话,那铁脸待客的态度堪比上世纪80年代时国内供销社的店员。

  “搞什么鬼!我们是顾客,是顾客啊!”

  在被店员随手把鞋盒丢到自己面前试鞋后,佐野泉大小姐脾气发作,差点就要当场发飙,好在被秀则劝住了。

  “好了都说了不要来这种‘年轻人的聚集地’体验法国风情了”秀则也有些无奈。

  在他看来,如果想深度游法国就应该到外省去慢慢玩,至于巴黎这地方,去铁塔、圣母院、凡尔赛宫、凯旋门、卢浮宫、香榭丽舍这些地方打过卡后也就可以走人了。

  佐野泉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秀则出了店门。

  “奇怪,说好的浪漫之都呢街头上怎么看不到接吻的年轻男女”佐野泉小声嘟哝着。

  秀则耳朵尖,听到了她的嘀咕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拜托,那些照片都是模特摆拍的,法国人再浪漫也不至于每个老百姓都那么不顾场合吧?

  信息传播这个东西天然是带滤镜的,很多刻板印象都来源于此,就算有图有真相,大家看到的只是5%不到的地方,剩下95%的日常生活还是需要自己体验。

  好在秀则是体验过的,而且也事先做了调查,更别说他们还找了一个叫香帆的日本留学生当导游。

  所以接下来几天,他们都是在巴黎市中心的1-8区和16区游玩,并且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有意地避开了某几个出了名的脏乱差、治安还不好的区,吃饭则是跑到12区民宅附近的餐馆,像卢浮宫这种该去的打卡地也都去过了,一番游玩下来倒也还算畅意。

  毕竟就算一个城市再差,阶级差别也能让不同的人享受到不同的待遇,更别说巴黎总还是有些底子在那。

  旅程的倒数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传说中的凡尔赛宫。

  在这里,佐野泉可谓是大开眼界。

  不管是巴洛克式的装潢还是富有艺术气息的挂毯、吊灯和油画都令人如梦似幻,四季如春的喷泉花园还有金碧辉煌的的大殿小厅也向她展示了法国作为一个老牌强国的历史底蕴,可以说她梦想中的法国至少有50%都在这里了。

  “难怪贝克汉姆在这里拍结婚照一天会花10万欧元,绝对是物有所值!”佐野泉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总有一天,我也要”

  说到这里,她还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久世秀则。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久世秀则的兴致显得不是很高,和前几天去博物馆时的表现大相径庭。

  佐野泉还以为是他累了的原因——毕竟那天在老佛爷百货购物时让秀则提了一路的东西确实是有些过分。

  “真漂亮啊,是吧,秀则?”泉盯着面前略显陈旧的一幅巨大挂毯说着,“说不定当年路易十四也是在这里和他的情人约会呢,被他按在这张挂毯上”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旁边的留学生导游把脸扭到了一边,决定不来煞这个风景,但秀则却把本该由她来说的话头抢了过去:

  “不可能,后来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凡尔赛宫的油画和挂毯就被巴黎市民抢光了,这些都是后来补的。”

  “哎?”泉又傻了眼。

  离返程机票的日期还有一天,除了没能体验到所谓的浪漫气息让泉有些失望外,她对这次旅行整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少秀则看上去也玩得很开心,而且期间经常和她有意无意地发生过肢体接触,就算没能上垒,泉自觉也和他贴近了不少,收获满满。

  由于比较满意的缘故,泉便将最后一天的行程安排权利交给了秀则。

  秀则在得知自己拥有行程安排权后明显是犹豫了一下,迟疑了半天后才提出了一个泉压根就没有想到过的地方。

  而且这一次,他们没有坐车,而是乘坐地铁走着过去的

  巴黎,20区,拉雪兹神甫公墓。

  走在这段显得有些冷清的小路上时,泉依然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她再次问道,“秀则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吗?”

  “有,有很多。”秀则头也不回地答道,“有肖邦、巴尔扎克、王尔德、莫里哀”

  “哦!”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在校时成绩也不能算好,但这些名人的名字却一个赛一个的如雷贯耳,她就算想要说没有听过也不可能,更别说一向自诩有浪漫情怀的她了。

  “那么,秀则是要去看哪位名人呢?”

  “一个都不看,毕竟他们已经逝去,在他们墓前站再久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帮助。”秀则回答。

  “咦,那你买花干什么?”泉更加不解了。

  久世秀则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扫了一眼地图后,便直接按照指示的方向而去。

  他走得有些快,泉饶是因为有准备而换了平底鞋也没能追上他。

  “秀则,等我一下!”她喊道。

  秀则听到喊声后停了一下,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向她伸出了左手——因为他的右手还拿着一束花。

  泉毫不客气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就这样跟着他一直走到了目的地。

  最终他们停留的位置是公墓区的东北角,一段毫不起眼的灰色砖墙旁。要不是砖墙上还有一块烫金字的大理石板,这段砖墙就和其它地方的老墙一样,没有什么两样,可上面的弹痕却告诉了佐野泉,这里绝不简单。

  “这是?”她试探着问。

  “巴黎公社墙。”久世秀则简单地回答,“我只看一会,马上就走。”

  大老远地跑过来,就只为看这段墙?

  等等,巴黎公社墙是什么来的?

  因为不认识法文,所以佐野泉并不知道大理石板上到底印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久世秀则专程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久世秀则迈过墙前的那片草地,然后将那束花郑重其事地放到了那段墙前的一片空台上,随后在墙的前面肃立了一会。

  因为太少有人过来,所以现场显得有些安静。泉尽管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她却本能地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秀则。

  过了好半天后,秀则才长出一口气,重新露出了笑容,走回了佐野泉身旁。

  “抱歉,让你久等了!昨天刚去完凡尔赛宫,今天再来这里这次巴黎之旅算是圆满了!”

  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样啊那中午去哪里吃饭,秀则有没有想法?”

  久世秀则无所谓地一笑:“随便你。”

  不知道为什么,当秀则说出“随便”的时候,泉感觉非常不对——这种感觉虽然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泉却觉得它绝不是凭空而来。

  “怎么了?我说‘随便’让你为难了吗?那我们中午去吃奶油焗蜗牛怎么样?试试看?”秀则奇怪道。

  “哦,好!”泉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秀则他们遇到了一个亚洲人面庞的老人,而他的手里也握着一束花。

  秀则看到老人后略微侧过了身,以免二人撞到对方,而老人也善意地对他点了点头,随即擦身而过。

  他们好像都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

  泉顿时知道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了——尽管她很确信秀则和那位老人并不认识,可在刚才那一刻,似乎秀则和那位老人的关系却更加亲近,反倒是自己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可恶,那段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回去后好好查一下!她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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