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piyosik
第174章
没等到MSI夺冠之后第三天来临，各大赛区的转会期窗口就已经开启，各大俱乐部挂牌兜售选手合同，或者是选手跟俱乐部谈判合同问题。
LPL依旧如火如荼的在展开“金钱战争”，而LCK也不甘示弱，虽说在花钱的体量上比之稍逊一筹，但是也已经稳步展开了一些或大或小的“抢人”战争。
有人私底下因为一些利益分配的问题撕破脸皮，也有人不甘心被俱乐部平白无故抛弃，因为刻意爆出一些只有俱乐部内部成员才知晓的“猛料”，倒打一耙。
作为一个知名经纪公司，zeka和kingen，以及piyosik、BeryL、金大湖，以及其他的一些战队数据分析师，都在shadow旗下签过约。
本身作为资本的一员，他们自然最懂资本，也最明白该怎么跟俱乐部拉扯，以“利益共同体”的身份，帮助选手拿到现役最高薪，获得最舒适的合同待遇。
MSI冠军颁奖之后，土豪俱乐部HLE就已经看中了DRX的选手，因此直接跟shadow沟通，要以二十亿韩元（人民币一千万）的均价，邀请他们旗下的选手来韩华，也就是DRX的中上。
这是DRX给不起的待遇。
因为在没夺冠之前，籍籍无名的zeka和kingen，俩人加起来一共八千万韩元，折合人民币一人……二十万。
真·电竞白菜价，纯捡漏。
就这，还不算是DRX最低薪。
最低薪的那个倒霉鬼是piyosik，不算自己争取的奖励奖金，一年铆足了劲也就两千万韩元——人民币十二万。
最高薪是deft和BeryL，八百五十万和五百万人民币。
上中野和下路贫富差距明显，但这就是DRX的真实境况，一个通过炒股来挣股民投资钱的战队，非常擅长以小博大，及时收手。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最愿意栽培电竞选手，愿意陪着他们一点一点从幼苗发育成参天大树的战队。
但是随着队员慢慢打出成绩和身价，说嘎掉倒手卖掉，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养牛养羊的人不会在杀他们卖肉的时候，对牲畜有任何的怜悯之情，但是在养的时候，他们对饲料上精挑细选，耐心呵护的真实行动，让你又不能说他对它们不好。
从一开始就支持选手，再到后来为了钱出掉，都是很正常的行为，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让选手给他们带来切实的收益，而不是单纯的想做慈善。
MSI一战之后，队员全都打出身价，对DRX来说是很好的事情。
综合考虑下来，留一个苍晨带新人是最不错的策略。
崔尚仁虽然平时不怎么关注选手比赛，甚至在休息室观赛都是呼呼大睡，但是他信自己的小舅子金大湖，也知道队里谁是大腿。
按照金大湖的原话，他无比信任苍晨有能力，可以在夏季赛带领四个新人打出不错的身价。
便建议崔尚仁干脆让老板再拨款，顺便踢走其他四个，给苍晨“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整整40亿韩元！
折合人民币两千万！
虽说比不上LPL的knight的四千万巨薪和JK的三千七百万，但是这个价格几乎可以与viper肩并肩，也是一个提出来便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待遇。
放眼整个LCK，压根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这个档次。
但是同时LPL也有不少俱乐部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其中包括BLG的两千五百万，以及EDG的一千百万和LNG的八百万，以及WBG的五千万恐怖顶薪。
诚意确实到位。
但是去WBG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天天拍广告签名的，队员也没什么训练的时间，一上场就是吃老本，毫无突破可言。
BLG和其他的俱乐部倒是也不错，只不过苍晨目前还不太想回LPL，所以暂时不做考虑。
DRX这边对他还算不错，队友他也都好不容易熟悉，配合也挺默契。
春季赛和MSI一路打过来，磨合的非常不错，几乎就是苍晨脑海中最好阵容的代表。
每个人状态都在线不说，就连小p这种天赋差一点的，也在拼命训练，对他的指挥没有丝毫质疑，一股既往得非常渴望冠军。
所以……
他还是想再看看。
等等夺冠明天预定好的续约会议，看看他们到底怎么说，各自都有什么态度。
而同一时间，zeka正在单独跟shadow经纪公司负责人谈话。
偌大的办公室当中，两个人坐在相对的位置，面前放着几张跟各个战队都拟好的合同，就差选手的一个签字。
“……你说想让DRX更换打野的事情，这个我已经转达了，他们同意，会尽可能说服你们本队的cang转打野，但是薪资这方面可能……还是不太愿意给到你最好，只是承诺翻倍。不过……八千万翻倍一万六（40w人民币），又有什么意义……，你说呢？”
“嗯……”
zeka喝一口咖啡，也是在低头思考。
“已经是最后态度了么？”
为了确认，他又问道。
得到负责人的肯定回答之后，他最终点了点头，拿起签字笔在HLE的合同上签字。
并在合同签完递给负责人的时候，在他的桌子上发现kingen的签字。
还有人抢先一步，真是没想到，zeka笑了出来，似乎也是有些感慨。
在DRX打了一年多了，跟piyosik确实有感情。
但是两亿韩元容不得他细想。
这不是什么兄弟情义，或者说八千万翻倍一万六能解决的。
不知道下一个两亿能有多久。
万一夏季赛打不出好成绩，没有什么好表现，HLE的天价合同没签，他会后悔一辈子。
真的没办法，谁让电竞选手那么不保值。
第一年猛，第二年就有可能拉胯掉链子。
饶是showmarker这种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在第一年冠军雄姿英发之后，往后第二三年也是逃不过瘫倒在椅子上。
今年的春季赛，是cang一路抬着他们过来的，这个他很清楚。
但是如果夏季赛被研究透了怎么办？
难道要拿着白菜价合同哭天喊地地回家找妈妈吧？
真的，别傻了。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有劳您多费心了。”
递出合同鞠躬致敬，zeka对shadow负责人毕恭毕敬。
而shadow这边也是礼貌周到，对待自己的“客户”，没有丝毫怠慢。
送zeka出门，还给他鞠躬致谢。
等到第二天早上DRX“关于续约”的大会，他们如期而至，替选手办成不好办的事情，也替选手说不好说的话。
从训练室揪出熬夜熬出鼻血的piyosik，zeka和kingen抢在deft和苍晨的前面，几乎是抬着自家兄弟进医务室，听医生告诉他们“没大事，注意休息”。
“下次别这么拼命了，你今天睡觉了吗？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身为piyosik一直以来的好朋友，kingen非常关心他的身体。
而小p却只是笑着摇头，一脸愧疚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被众人齐力按下去。
“别低头，不然你这样还是会流血。”
zeka嗔怪道。
“哎呀，我没什么事。”
小p苦恼地摆摆手，一直以来最期盼的“朋友的关心”，这一刻却让他感觉非常的困惑。
“那天晚上就看你一直在练抢龙，唉，真没必要这么拼命，冠军奖杯都拿了，大家从来都没有怪过你。”deft这么说道，“虽然你抢龙是弱项，但是我们时间还长着呢，对不对？我们还有好几个月才到夏季赛，你别着急呀。”
“我知道，我知道。”小p点头，抱歉地看着所有人，最后视线停在苍晨的脸上，露出抱歉的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保证。
但是苍晨知道这小子下次还敢。
“先走吧，教练他们叫我们。”
BeryL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要拉队友们去会议室。
zeka和kingen扶着小p起来，被deft一把摁了下去。
“畅贤他就不用去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反正也是讨论续约涨薪，合同啥的过段时间才签。”
“呃……”
zeka有点语塞，抬起头看了一眼茫然的kingen。
这会……
几乎说白了就是给小p看的。
他不去。
那不就等于白开？
“没事，我仰着点就行了。走吧走吧，一会金教练发飙了。”
小p拍了拍几个人，自己却加快了脚步。
几个人坐着电梯来到了三楼会议室，期间小p还在开着玩笑，一边损自己一边逗他们。
只是这次，除了BeryL礼貌的笑笑，其他人都没怎么笑得出来。
一进会议室人都差不多坐好了。
shadow经纪公司负责人帮几个选手把椅子撤开，挨个请他们坐下，然后是等着DRX代表说话。
崔尚仁以及ATU老板的其中一个女秘书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见人都到齐了之后，崔尚仁搓搓脑袋，直入主题。
“续约的事情，除了cang选手之外，我已经跟大家的经纪公司都协商的差不多了，虽然最后没有取得满意的……满意的结果吧，但是我也算是尽到了我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因此……”
当着众人的面，这个平时嗜睡的小老头忽然站起来，像个日本人一样，跟所有人鞠躬。
“感谢大家这半年来的陪伴，还有为DRX俱乐部带来的荣誉。MSI奖杯我们会永久保留，并且绝不会忘记大家一起奋斗过的模样！”
一席话，给一些人听得难受，也给一些人听得懵逼。
“……崔经理睡迷糊了？”
小p嬉笑着跟好朋友kingen开玩笑，但对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跟他有说有笑，反而变得相当严肃，让人捉摸不透。
金大湖拿着一根圆珠笔，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nofe躺在椅子上仔细听着。
苍晨早有所料，所以他也只是沉默。
deft微微蹙眉，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zeka和kingen坐得很端正，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下面的事情就让我来说吧，毕竟我们shadow跟DRX合作时间也比较久了，这个时间撤出也的确是我们不想看到的结果。”
很专业，见现场气氛已经微秒。
shadow负责人直接站出来捅破这层尴尬的泡沫。
“zeka跟kingen选手目前的薪资实在是太低了，哪怕贵俱乐部提出再翻倍的预算，我们觉得也还是不够满意。”他说，“出于对战队的感情，zeka和kingen选手极力配合，降薪到一千万韩元也是可以留队，但是……贵俱乐部依然没有同意，所以……目下只有piyosik选手无条件留队。而教练员金大湖和BeryL选手，也提出过转会想法，所以……情况就是以上这样，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并达成一致。”
啰啰嗦嗦一大段，shadow负责人似乎对这套说辞已经相当熟练。
背锅这种事情干得不是第一次了。
为了维护选手和选手“脆弱”的友谊，他们付出太多。
只是……
这依然不能让deft和小p坦然接受。
在听到这话的中间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彻底消失。
“什么……不续约了吗？”
小p的表情相当疑惑，他眨着眼睛看向不敢看他的zeka和kingen，最后把目光留在shadow负责人的身上。
“唔……”
搞明白一切之后，deft忽然就躺靠在了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有piyosik依然想不明白，好好的战队为什么会这样散？？
“崔经理，不是说好不会分开吗？而且合约也还没结束，要等到世界赛结束呢？不是么？”小p仓皇地问着崔尚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DRX不会卡住任何选手的合同，小p。你跟kingen、zeka他们拿的并不多这我都知道，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崔尚仁这么说着，话语已是相当的低落。
老板的秘书抬手看了看时间。
shadow的负责人偷偷呼了口气，像是在抱怨什么，但不想显露。
一切都已经清晰了然。
队，散了。
他们都走了。
zeka看着小p情绪不对，注意到他眼睛里的血丝和糟糕的发型，身体在猛烈的发抖。
“畅贤呀，其实……”
“你们没有资格左右选手去还是留吧？！”忽然之间，piyosik的声音变得相当大，“shadow是个经济公司，不是财阀公司！我希望你们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替选手下这个决定！？这么想让他们替你赚钱吗！狗一样的东西！这种混蛋公司我才不要跟你们合作！”
用力猛拍办公桌，piyosik气到浑身发抖，眼里噙着的泪水也滚动溢出。
“解约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或者你们公司的任何一个人，永远都不。”
他最后说，终于平静了下来，仿佛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小p这个老实爱笑的小伙子自认识以来的第一次愤怒。
就像一只被遗弃到垃圾堆里的仓鼠，稍微触碰一下，就要使出浑身的力气嘶喊、威吓。
连shadow负责人都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有分量的话来，真是让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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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MSI夺冠之后第三天来临，各大赛区的转会期窗口就已经开启，各大俱乐部挂牌兜售选手合同，或者是选手跟俱乐部谈判合同问题。
LPL依旧如火如荼的在展开“金钱战争”，而LCK也不甘示弱，虽说在花钱的体量上比之稍逊一筹，但是也已经稳步展开了一些或大或小的“抢人”战争。
有人私底下因为一些利益分配的问题撕破脸皮，也有人不甘心被俱乐部平白无故抛弃，因为刻意爆出一些只有俱乐部内部成员才知晓的“猛料”，倒打一耙。
作为一个知名经纪公司，zeka和kingen，以及piyosik、BeryL、金大湖，以及其他的一些战队数据分析师，都在shadow旗下签过约。
本身作为资本的一员，他们自然最懂资本，也最明白该怎么跟俱乐部拉扯，以“利益共同体”的身份，帮助选手拿到现役最高薪，获得最舒适的合同待遇。
MSI冠军颁奖之后，土豪俱乐部HLE就已经看中了DRX的选手，因此直接跟shadow沟通，要以二十亿韩元（人民币一千万）的均价，邀请他们旗下的选手来韩华，也就是DRX的中上。
这是DRX给不起的待遇。
因为在没夺冠之前，籍籍无名的zeka和kingen，俩人加起来一共八千万韩元，折合人民币一人……二十万。
真·电竞白菜价，纯捡漏。
就这，还不算是DRX最低薪。
最低薪的那个倒霉鬼是piyosik，不算自己争取的奖励奖金，一年铆足了劲也就两千万韩元——人民币十二万。
最高薪是deft和BeryL，八百五十万和五百万人民币。
上中野和下路贫富差距明显，但这就是DRX的真实境况，一个通过炒股来挣股民投资钱的战队，非常擅长以小博大，及时收手。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最愿意栽培电竞选手，愿意陪着他们一点一点从幼苗发育成参天大树的战队。
但是随着队员慢慢打出成绩和身价，说嘎掉倒手卖掉，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养牛养羊的人不会在杀他们卖肉的时候，对牲畜有任何的怜悯之情，但是在养的时候，他们对饲料上精挑细选，耐心呵护的真实行动，让你又不能说他对它们不好。
从一开始就支持选手，再到后来为了钱出掉，都是很正常的行为，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让选手给他们带来切实的收益，而不是单纯的想做慈善。
MSI一战之后，队员全都打出身价，对DRX来说是很好的事情。
综合考虑下来，留一个苍晨带新人是最不错的策略。
崔尚仁虽然平时不怎么关注选手比赛，甚至在休息室观赛都是呼呼大睡，但是他信自己的小舅子金大湖，也知道队里谁是大腿。
按照金大湖的原话，他无比信任苍晨有能力，可以在夏季赛带领四个新人打出不错的身价。
便建议崔尚仁干脆让老板再拨款，顺便踢走其他四个，给苍晨“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整整40亿韩元！
折合人民币两千万！
虽说比不上LPL的knight的四千万巨薪和JK的三千七百万，但是这个价格几乎可以与viper肩并肩，也是一个提出来便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待遇。
放眼整个LCK，压根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这个档次。
但是同时LPL也有不少俱乐部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其中包括BLG的两千五百万，以及EDG的一千百万和LNG的八百万，以及WBG的五千万恐怖顶薪。
诚意确实到位。
但是去WBG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天天拍广告签名的，队员也没什么训练的时间，一上场就是吃老本，毫无突破可言。
BLG和其他的俱乐部倒是也不错，只不过苍晨目前还不太想回LPL，所以暂时不做考虑。
DRX这边对他还算不错，队友他也都好不容易熟悉，配合也挺默契。
春季赛和MSI一路打过来，磨合的非常不错，几乎就是苍晨脑海中最好阵容的代表。
每个人状态都在线不说，就连小p这种天赋差一点的，也在拼命训练，对他的指挥没有丝毫质疑，一股既往得非常渴望冠军。
所以……
他还是想再看看。
等等夺冠明天预定好的续约会议，看看他们到底怎么说，各自都有什么态度。
而同一时间，zeka正在单独跟shadow经纪公司负责人谈话。
偌大的办公室当中，两个人坐在相对的位置，面前放着几张跟各个战队都拟好的合同，就差选手的一个签字。
“……你说想让DRX更换打野的事情，这个我已经转达了，他们同意，会尽可能说服你们本队的cang转打野，但是薪资这方面可能……还是不太愿意给到你最好，只是承诺翻倍。不过……八千万翻倍一万六（40w人民币），又有什么意义……，你说呢？”
“嗯……”
zeka喝一口咖啡，也是在低头思考。
“已经是最后态度了么？”
为了确认，他又问道。
得到负责人的肯定回答之后，他最终点了点头，拿起签字笔在HLE的合同上签字。
并在合同签完递给负责人的时候，在他的桌子上发现kingen的签字。
还有人抢先一步，真是没想到，zeka笑了出来，似乎也是有些感慨。
在DRX打了一年多了，跟piyosik确实有感情。
但是两亿韩元容不得他细想。
这不是什么兄弟情义，或者说八千万翻倍一万六能解决的。
不知道下一个两亿能有多久。
万一夏季赛打不出好成绩，没有什么好表现，HLE的天价合同没签，他会后悔一辈子。
真的没办法，谁让电竞选手那么不保值。
第一年猛，第二年就有可能拉胯掉链子。
饶是showmarker这种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在第一年冠军雄姿英发之后，往后第二三年也是逃不过瘫倒在椅子上。
今年的春季赛，是cang一路抬着他们过来的，这个他很清楚。
但是如果夏季赛被研究透了怎么办？
难道要拿着白菜价合同哭天喊地地回家找妈妈吧？
真的，别傻了。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有劳您多费心了。”
递出合同鞠躬致敬，zeka对shadow负责人毕恭毕敬。
而shadow这边也是礼貌周到，对待自己的“客户”，没有丝毫怠慢。
送zeka出门，还给他鞠躬致谢。
等到第二天早上DRX“关于续约”的大会，他们如期而至，替选手办成不好办的事情，也替选手说不好说的话。
从训练室揪出熬夜熬出鼻血的piyosik，zeka和kingen抢在deft和苍晨的前面，几乎是抬着自家兄弟进医务室，听医生告诉他们“没大事，注意休息”。
“下次别这么拼命了，你今天睡觉了吗？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身为piyosik一直以来的好朋友，kingen非常关心他的身体。
而小p却只是笑着摇头，一脸愧疚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被众人齐力按下去。
“别低头，不然你这样还是会流血。”
zeka嗔怪道。
“哎呀，我没什么事。”
小p苦恼地摆摆手，一直以来最期盼的“朋友的关心”，这一刻却让他感觉非常的困惑。
“那天晚上就看你一直在练抢龙，唉，真没必要这么拼命，冠军奖杯都拿了，大家从来都没有怪过你。”deft这么说道，“虽然你抢龙是弱项，但是我们时间还长着呢，对不对？我们还有好几个月才到夏季赛，你别着急呀。”
“我知道，我知道。”小p点头，抱歉地看着所有人，最后视线停在苍晨的脸上，露出抱歉的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保证。
但是苍晨知道这小子下次还敢。
“先走吧，教练他们叫我们。”
BeryL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要拉队友们去会议室。
zeka和kingen扶着小p起来，被deft一把摁了下去。
“畅贤他就不用去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反正也是讨论续约涨薪，合同啥的过段时间才签。”
“呃……”
zeka有点语塞，抬起头看了一眼茫然的kingen。
这会……
几乎说白了就是给小p看的。
他不去。
那不就等于白开？
“没事，我仰着点就行了。走吧走吧，一会金教练发飙了。”
小p拍了拍几个人，自己却加快了脚步。
几个人坐着电梯来到了三楼会议室，期间小p还在开着玩笑，一边损自己一边逗他们。
只是这次，除了BeryL礼貌的笑笑，其他人都没怎么笑得出来。
一进会议室人都差不多坐好了。
shadow经纪公司负责人帮几个选手把椅子撤开，挨个请他们坐下，然后是等着DRX代表说话。
崔尚仁以及ATU老板的其中一个女秘书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见人都到齐了之后，崔尚仁搓搓脑袋，直入主题。
“续约的事情，除了cang选手之外，我已经跟大家的经纪公司都协商的差不多了，虽然最后没有取得满意的……满意的结果吧，但是我也算是尽到了我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因此……”
当着众人的面，这个平时嗜睡的小老头忽然站起来，像个日本人一样，跟所有人鞠躬。
“感谢大家这半年来的陪伴，还有为DRX俱乐部带来的荣誉。MSI奖杯我们会永久保留，并且绝不会忘记大家一起奋斗过的模样！”
一席话，给一些人听得难受，也给一些人听得懵逼。
“……崔经理睡迷糊了？”
小p嬉笑着跟好朋友kingen开玩笑，但对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跟他有说有笑，反而变得相当严肃，让人捉摸不透。
金大湖拿着一根圆珠笔，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nofe躺在椅子上仔细听着。
苍晨早有所料，所以他也只是沉默。
deft微微蹙眉，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zeka和kingen坐得很端正，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下面的事情就让我来说吧，毕竟我们shadow跟DRX合作时间也比较久了，这个时间撤出也的确是我们不想看到的结果。”
很专业，见现场气氛已经微秒。
shadow负责人直接站出来捅破这层尴尬的泡沫。
“zeka跟kingen选手目前的薪资实在是太低了，哪怕贵俱乐部提出再翻倍的预算，我们觉得也还是不够满意。”他说，“出于对战队的感情，zeka和kingen选手极力配合，降薪到一千万韩元也是可以留队，但是……贵俱乐部依然没有同意，所以……目下只有piyosik选手无条件留队。而教练员金大湖和BeryL选手，也提出过转会想法，所以……情况就是以上这样，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并达成一致。”
啰啰嗦嗦一大段，shadow负责人似乎对这套说辞已经相当熟练。
背锅这种事情干得不是第一次了。
为了维护选手和选手“脆弱”的友谊，他们付出太多。
只是……
这依然不能让deft和小p坦然接受。
在听到这话的中间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彻底消失。
“什么……不续约了吗？”
小p的表情相当疑惑，他眨着眼睛看向不敢看他的zeka和kingen，最后把目光留在shadow负责人的身上。
“唔……”
搞明白一切之后，deft忽然就躺靠在了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有piyosik依然想不明白，好好的战队为什么会这样散？？
“崔经理，不是说好不会分开吗？而且合约也还没结束，要等到世界赛结束呢？不是么？”小p仓皇地问着崔尚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DRX不会卡住任何选手的合同，小p。你跟kingen、zeka他们拿的并不多这我都知道，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崔尚仁这么说着，话语已是相当的低落。
老板的秘书抬手看了看时间。
shadow的负责人偷偷呼了口气，像是在抱怨什么，但不想显露。
一切都已经清晰了然。
队，散了。
他们都走了。
zeka看着小p情绪不对，注意到他眼睛里的血丝和糟糕的发型，身体在猛烈的发抖。
“畅贤呀，其实……”
“你们没有资格左右选手去还是留吧？！”忽然之间，piyosik的声音变得相当大，“shadow是个经济公司，不是财阀公司！我希望你们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替选手下这个决定！？这么想让他们替你赚钱吗！狗一样的东西！这种混蛋公司我才不要跟你们合作！”
用力猛拍办公桌，piyosik气到浑身发抖，眼里噙着的泪水也滚动溢出。
“解约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或者你们公司的任何一个人，永远都不。”
他最后说，终于平静了下来，仿佛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小p这个老实爱笑的小伙子自认识以来的第一次愤怒。
就像一只被遗弃到垃圾堆里的仓鼠，稍微触碰一下，就要使出浑身的力气嘶喊、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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