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_后宫虐杀续-玉碎宫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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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英宏却从她的话里听出另一个意思来,顿时惊得心头突突直跳,过去死命的一把握住沈凝霜的手,“怎么,你,你还要走……?”

  说这话的时候,他分明就像是和亲人失散已久好容易才找到家却又被推了出来的孩子,惶恐,不安,惊栗……。

  沈凝霜慢慢的低下头去,“二十多年前,大肃朝的老百姓就都已经知道我沈氏凝霜已经去了,就再没有出现的理儿,”她的手指轻轻爬上他已见沧桑的脸,语气轻柔得仿佛滴出水来,“宏,这是我们的命,我们……认了吧……。”

  英宏愣了一愣,他突然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行,我不认,我不认,二十年前,就是因为这些那些的破事儿,你生生的将自己封闭在那个别院里,怎么二十年后,你还这样选择么,不行,不行……,”说到这儿时,他委屈得像个孩子。

  英昊和陈天睿也全都过来,“母亲……。”

  “母后……。”

  “您就留下吧,您别走了……,”弟兄两个第一次心齐得仿佛是一股绳儿,亦是委屈万分的,“儿子从小到大没有都没有见过母亲的,这会子好容易咱们一家四口相聚了,您再别走了……。”

  只有陈清莲不劝,她被蒋秀扶起了,静静的坐着,过了许久,她才幽幽的叹,“皇上,二位殿下,姐姐在外面已经淡薄惯了,这会子再叫她进宫,于私于公,都是在为难姐姐的了。”

  她的话一出,英宏父子顿时僵住了,沈凝霜转头看向陈清莲,二人不由相对会心一笑,出宫这么多年,除了对亲人的牵挂外,两人的内心俱都已是恬淡无比,再无所求了。

  刘喜看到了这里,心知很多事都已经成了定局,看着皇帝痛极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再看,突然想起外面尚在等候的瑛贵妃,于是忙用袖子抹一抹脸上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转身出去了。

  英宏怔愣的跌坐在御座上,痴痴的看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二十多年前,她就是着了这样一身的白,笑着倾倒在那满地的梨花下,而今天,她总算肯以自己的本面目来见他,却还是要走。

  屋子里正陷入无声的沉寂中,却见才出去的刘喜喘着气又一阵风的跑了进来,这次却是看向英昊嚷嚷,“快,太子殿下,快……。”

  英昊被他这样子吓得一跳,要知道刘喜是多么老练懂规矩的人,若不是惊天陷地的大事,他定不会急得连规矩也忘了,心念一闪,他脱口道,“难道,是母妃……?”

  沈凝霜和陈清莲也顿时一惊,“瑛儿……?”

  “不是,不是,”刘喜急得直摆手,“是太子妃,是太子妃悬了粱了。”

  “啊?”

  这一声,是满屋子里的人齐声而出的,沈凝霜陈清莲等人只觉得莫名其妙,英昊和陈天睿却惊急得已是三魂走了七魄了。

  屋子里一惊之后就是一静,突然,就听陈天睿死命的抓起一个茶碗,“啪”一声摔在了地方,大声的吼道,“怎么软筋散的解药还没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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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声怒喝,让英昊的脸顿时红了,沈凝霜惊住了道,“什,什么软筋散……?”

  英宏忙将她拥住,连声道,“没事,没事,”说着就高声唤刘喜来,“软筋散的解药好没有好么?”

  刘喜慌忙道,“解药已经得了,只是方才瞧着皇上娘娘还有二位殿下正相认的时候,奴才大胆,就先放在外面了,”说着不待英宏放怒,他又急急的出去,不多时端了进来,陈天睿接过一口喝干了就要站起,奈何解药的药性尚未发作,腿上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沈凝霜不明白软筋散是个什么东西,眼见这悬心了许多年的孩子浑身无力,面露痛苦的样子,不由惊得一身冷汗,忙过去和蒋秀一边一个死命的扶起,语气里也急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昊此时正慌张烦乱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见母后发怒,他又羞又委屈,扑通一声也跪下了,沈凝霜一见这个儿子也跪下了,更是不明所以,还是英宏过来,将她扶起,对英昊道,“你别在这里了,快回去瞧瞧,太子妃怎么了?”

  只见刘喜忙过来道,“太子殿下莫急,方才老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太子妃殿下虽然悬了粱,小宫女们发现得早,已经救下了。”

  英昊回想着临进宫前林夕儿最后的那一眼,她苍白的脸上全是绝望和悲伤,她定是以为自己将陈天睿带进宫来后凶多吉少罢,她悬粱,是为陈天睿殉情么?

  如果说他之前为此只感到羞辱愤怒外,此时心里深深的更是悲凉无望,回想她自和自己大婚以来,自己对她由之前的排斥到被深深的吸引,对呵,自己到底是何时,竟被她深深的吸引了……?

  可是她的心里终究是只有他的,他却不能恨,因为他是自己的哥哥,同母同父,生死线上走了好几遭的亲哥哥,可是老天爷,你既然让她成为自己的太子妃,却又为什么还要再让她遇上他呢?

  若不是他掳劫了她,自己和她会怎么样?而若不是他错听了陈妃的话,他会错恨上自己么?可如果,没有当年那些惨烈的算计,他平安无恙的在深宫和自己一起长大,那又会如何?

  一环一环,环环相扣,缺一不得如此,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刘喜的话只让陈天睿的心里稍稍松了一下,等腿脚上终于有了些力气时,他就再不肯听人的劝,死命的要去太子东宫。

  然而才走到门口,就听得仓啷啷一声响,随即一柄锋利森冷的青峰利刃冷气森然直直指在了陈天睿的跟前,英昊的语气比冰还冷,“皇兄,请你别忘了,她是孤的太子妃。”

  陈天睿看着横在眼前的剑刃,他软筋散的药性才解,功力无半点恢复,然而他半点不怕,亦冷声而笑了起来,“弟弟,若我当年没有遇上那些事,太子之位未必是你……,”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英昊心底到底虚了起来,然而一想到林夕儿最后那苍白无望的脸,他的心里就硬生生激起一丝不甘,“太子之位你若要孤也不稀罕,可她是孤的正妃,你身为兄长,却图谋弟媳,你,你羞也不羞,”说到这里,英昊忍不住恨得咬了牙,“你早就知道她是你弟媳的。”

  他的话说到了陈天睿的心里,陈天睿顿时哑了口,是呵,若说以前,他在爱林夕儿的同时,心底里也确实是带了报复的心的,可是现在呢,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这只是自己的误会,母亲其实对自己情深似海,而眼前的这个,是自己的亲父亲母的弟弟,自己怎么还能……?

  他的脸渐渐的白了起来,在没有了恨作挡箭牌后,他怎么有脸再去见她……?

  可是,可是她为了自己,已经什么样子了呢,只是几天不见,可是今天见她时,却分明消瘦了许多,她是那样决绝的为自己挺身而出,就算明知道其实不过只是螳臂当车,却也还是飞蛾扑火般,舍身前来呵!

  兄弟两个这边陡然的兵刃相对,让殿内的其他人全都白了脸,陈清莲和陈天睿到底怎么多年母子情深了,她更是身子微微直颤,慌忙过来一把推开英昊的剑,急道,“什么,什么图谋弟媳?”

  英宏只以为这两个儿子之间不过就是那些掳劫太子妃,挖皇陵之类的事,此时一听竟又出来个什么图谋弟媳,他也皱了眉,看向陈天睿道,“睿儿,这怎么回事?”

  陈天睿垂首沉默许久了,方才转身缓缓道,“父亲,儿子可不可以求父亲一件事?”他终究是不习惯叫父皇母后,他思慕的只是天伦亲情,于江山,于富贵,他并无太大野心,见到了父亲母亲,他只觉得自己此生都已无憾了,而父亲母亲的身份再尊贵,也只是他的父亲母亲罢了。

  英宏不觉有些皱眉,然而他随即道,“你说。”

  陈天睿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的哀求道,“请父亲应允,将太子妃林夕儿让儿子带走。”

  “什么?”

  “不可能……。”

  英宏英昊同时出声,英昊几步冲到英宏跟前,目龇欲裂的道,“父皇,那是儿臣的正妃,焉能让他带走,请父皇做主,”说完,也跟着深深的磕下头去。

  看着这两个儿子的莫名之举,英宏终于冷下了脸,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昊言辞激烈,愤愤的将当初林夕儿被掳之后所有的一切全都说了个仔细,他越说殿内众人的脸色就越白,而陈天睿却神色分外的淡然起来,然而看在陈清莲的心里,却分明是一种绝然后的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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